覃最喉咙口发僵,还是得秉持着“青春期不跟家里人说这些话题”人设,笑着敷衍句:“……这是怎突然拐过来。”
“不是突然,”江初老妈也笑笑,“昨天就问江初。”
“主要还是你哥到结婚年龄,自己不知道急,弄得这个当妈年年添毛病,看见谁家孩子都忍不住问问。”她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江初老妈第次对覃最说“你哥”,而不是“江初”。
她语气温和,不逼不急,说出话却让覃最几乎接不上来。
“正好也巧,电话打过去你接,”她又换上那种长辈跟小辈闲聊轻松口吻,“阿姨顺嘴问句,你应该有女朋友,覃最?”
这是从哪儿顺过来嘴?
覃最虽然已经从江初那儿知道江初老妈问这个问题,但听江初复述,跟亲耳听着她问,差别还是太大。
而且……
“而且”后面内容顺着脑子里思路冒出来,覃最猛地怔,有些出神地望着脚前地面。
没有,他发烧在医院吊水,手机忘带。”
“发烧?”江初老妈有些惊讶,覃最听她不知道冲谁问:“你昨天煮汤搁多少老参?”
汤?
覃最准备抬腿上台阶动作停下来。
“多少度?高?”江初老妈又问。
他不知道江初昨天听见这问话时是什感觉。
覃最现在只觉得后背绷得发紧,有种江初老妈就站在身后看着他冰冷错觉。
——而且对个刚见过面,还是个刚大学生这执着这个问题,本身就非常、非常有问题。
覃最没朝楼里走,他转身下台阶,去外面小花坛旁衔出根烟轻咬着。
江初说他昨天他回答是不清楚。
“早上三十八度二。”覃最说。
“哟。”江初应该是小时候也没怎生过病,江初老妈听完也愣愣,“在吊水是?”
“对。”覃最继续朝医院里走,“再有会儿就该吊完。”
“行,那你让江初回头给打过来。”江初老妈说。
覃最答应着,以为电话到这儿就该挂断,江初老妈那边反倒不像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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