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霜这时也不出声,他能猜到,秦掌门能令张衍到此,可能也有以武力压服牧守山目在内。
而在他看来,张衍法力雄厚,斗法之能也是远胜同辈,如今修至洞天二重境,神通手段当更是过人,而这里小界常年封绝,灵机难于外间相比,这位牧师兄久困此处,恐怕功行早是荒疏。
牧守山看看天色,道:“这小界之中虽无日月,也分白日黑夜,与那人约定,过午时才任他行事,尊驾若要见他,还需得上少许时候。”
张衍微微笑,道:“无妨,等在此等候便是。”
牧守山肃容道:“尊驾是溟沧派渡真殿主,非是外敌,故在此之前,却有事要说你听,免得稍候当真斗起来,徒增无谓伤亡。”
牧守山神情慢慢凝重起来,他盯着张衍,沉声道:“尊驾曾与大师兄有过斗战?”
沈柏霜知他在此次被囚多年,对于门中数百年来之事可谓概不知,便上前步,道:“晏师兄与渡真殿主战之后,已然身故,他弟子吕钧阳现在山门之中,前段时日,已是成就洞天。”
牧守山神情变得很是复杂,低语道:“这说此战是晏师兄败北,能唤动渡真殿主出战,那当是掌门之命。”
他虽不如何关心门中之事,但也能隐约猜到这里缘由,久久之后,忽然抬头起来,问:“渡真殿主是何人门下修道?可是那秦师弟?”
张衍言道:“入门之后,便拜在丹鼎院主周讳崇举门下。”
张衍深以为然,牧守山虽被困拘在此,但毕竟还是溟沧派修士,且对方那般郑重其事告诫自己,那对方当不是什弱手,要是能事先说得清楚,危险之时也可及时收手,不致伤彼此,于是便点头道声好。
牧守山抖袖,云雾之中,就生出三面平整青石,正中有张石桌,上摆暖瓷茶壶,茶杯之中绿叶轻飘,氤氲气雾之中,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他到块石上
“周道兄?”
牧守山不觉怔,随即点头道:“以周道兄天分才情,倒确能教出你这般人物来。”
沈柏霜在旁言道:“渡真殿主虽拜在周院主门下。不过他身神通道术,多是自家修炼得来,尤其渡真殿主丹成品,便溟沧派万余载以来,也是少见,听闻周院主常叹,他这做师父,也至多只是半个引路人罢。”
“丹成品?”牧守山听此言语,终是动容,原来那懒倦之色也是扫而空,他目光灼灼看来,道:“如此说来,或许尊驾当真可以与等战,说不定还可助解决那等麻烦。”
他说到后面,语声变得越来越轻,似在自语,张衍注意到他称呼用词前后有些分别,不觉心下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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