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忖道:“祖庭之下猿、蝠二部,若论礼仪,怕也比不上此处,这李岫弥果然是有本事。”
他却不知,虽延重观立派未久,但切礼仪规矩都是按延重观旧典礼章来做,这等上古宗门,传承久远,而妖部原先可不管这些,直到在与溟沧派争斗之中落败,对其竞相效仿,这才有后来许多规矩,两者自不能相提并论。
随那弟子路到丘陵之上,见李岫弥本人,他躬身礼,并不隐瞒自家身份,直言道:“元君宫侍从仓昝,拜见李掌门。”
李岫弥已有所料,面上不见丝毫异状,只打量他几眼,道:“原是贵客来此,恕李某招呼不周,请坐下说话。”
仓内侍见得知自己身份之后,毫无不悦之色,也未驱赶于他,心中振,道声不敢,到客席坐好。
李岫弥自得小界之后,日夜勤修苦练,功行精进不小,已臻完满之境。
到得这时,已该琢磨如何跨去那步。
只是自他重立延重观道统之后,那位石先生就已是解脱,灵转去为人,如今再无人可以指教于他。
所幸他在小界之中巡游之时,寻到那位邵真人留下几册道书,这应当是给两名弟子遗笔,虽非是脉相承,但仔细看过后,却也从中捉摸出丝头绪,知晓需借外物方可成就洞天,但究竟该选取何物,却至今仍是有些拿捏不定。
现是山门草创之际,有外忧内扰,需得安定人心,他无法做到长久闭关,故在小界丘陵之上筑处法坛落脚,如此无论哪个弟子过来,皆能望见他身影。这时名弟子到坡丘下方,大声禀道:“掌门,外间有人要拜访掌门,自称是自北地而来。”
李岫弥道:“贵客来此,可是有所指教?”
仓内侍不讲来意,只说仰慕之言,他口才甚好,时滔滔不绝,直到见李岫弥似有所不耐,这才收住,朝左右扫扫,小声道:“在下
李岫弥听,初时还以为是溟沧派来人,但再想,魏子宏如今也再此地,门中有人来,其不会不知,“自北地来……”
他隐隐约约猜到对方身份,深思会儿,还是道:“请那人来此。”
不久之后,那弟子来至门前,对名银袍高冠修士道:“掌门请尊客入见。”
那奉姬望之命而来内侍正打量四周,闻言转过身来,道声谢,就随他入内。
进来小界后,过得处虹桥时,恰好有不少延重观弟子往来走动,见有外客到来,均避道侧,并主动致礼。那内侍不觉暗暗惊叹,本以为李岫弥是野妖出身,多半是粗蛮之辈,可观内门人弟子神情举止,恪守礼数,进退有矩,若非所见之辈多是妖类,他几疑自家是入人修宗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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