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蓁道:“这却不难,请周真人站到阶前。”
周瀛来至丹陛之下,见其上有只玉貔貅,因雕琢得十分细致,看去好似活物,不觉多打量几眼,可恍惚之间,此物突然腾起,声咆哮,对他扑来。
他大吃惊,居然没来由升起股畏怖之感,无有丝毫反抗之心,想要转身遁走,可偏偏无法动弹,眼见那貔貅下没入躯体之内,只是瞬间间,又从他后背出来,嘴上却是叼着团无手无脚,漆黑如墨物事,只望上眼,就觉心烦欲呕。
那貔貅几口将那黑影吞下,就又回丹陛之上蹲
周瀛乍闻此言,也是惊疑不定,暗暗默察片刻,发现周身各处并无异状,虽是心下有些惴惴,可面上却是派镇定,道:“真人莫非玩笑?自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张蓁道:“周真人若觉是虚言恫吓,不妨上前数步,到殿前石镜下观。”
周瀛目光上移,见殿宇顶上果是悬有块玉镜,犹豫下,走至下方,抬头看去,却见镜中自己形容枯蒿,骨瘦如柴,且浑身上下都是个个窟窿孔洞,此刻正有只只看不清模样毒虫在里出出入入,他大骇之下不由自主倒退两步,下意识看自己眼,却发现仍是好端端,顿时泛起股怒火,质问道:“张真人,为何戏耍周某?你还真观就是如此待客?”
张蓁平静道:“这石镜名为‘破妄’,能辨真识伪,还原本来,方才所照见得,便是周真人你此刻神魂真貌,无有半点虚假。”
周瀛半信半疑,道:“真人言已被那魔气,为何感不到半分异处?”
张蓁道:“真魔有三毒,魔气、魔念,魔胎;魔气伤神,魔念损魂,魔胎杀真,真魔虽有诸般变化,却总不脱这三数,周真人所中,便是魔气,周真人是否有觉近日心浮气躁,动辄撬动七情,难以持坐静定?”
周瀛心下个咯噔,此刻他也是冷静下来,还真观没有耍弄自己道理,缓缓点头道:“确实如此,此遇那魔头后,总感心境不稳,莫非就是那魔气所致?”
张蓁道:“魔头乃是至阴至秽之物,阳气侵身,便削它灵机,再散于天地之内,落在魔宗手中,乃是修炼宝药,但对辈玄门修士而言,却是至毒,魔头修为越深,则毒气越烈。若不是真人修成元婴法身,魔气大半为自身正气所解,此刻怕已是入魔。”
蒲长老在旁插言道:“心神乱,便易为魔头所趁,若无除魔手段,终是难逃劫,周道友,你能及时脱身,也是运气。”
周瀛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自家这回是死里逃生,他朝座上打个稽首,诚心请教道:“恕周某方才无理。请教张真人,不知这魔气该如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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