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已是托底,此刻他说话也便没顾忌,直言问道:“掌门真人若要动那地根,那溟沧就成世之大敌,九洲修道之士,必会汹汹而至,视如仇寇,纵溟沧强盛,也难抵挡天下诸派,不知掌门真人有何对策?”
秦掌门把拂尘摆,道:“少清岳掌门与早有盟誓,若时机至,两派当合力发动。”
张衍闻言此言,心下定。
少清、溟沧两派若是携手,便是玉霄也只能退避三舍,不过这天下还有六大魔宗,还有北冥妖修,还有那玄门之中余下七派,这些也都不可不虑。
秦掌门走几步,到崖边,只差步,便是万丈深渊,他站定之后,目光望向无限深远之处,道:“人劫发作,当在五百载后,欲赶在此前行事。”
张衍听出来,秦清纲选择自玉霄借宝,而不是去往他界,此举既有公心,亦怀私念。不过若换他设身处地,也不好应承何静宸之议,否则若门中诸真知晓只得出去寥寥几人,那门中定会先自乱起来。
只是思及此地,忽然升起个念头,转首看向秦掌门,暗忖道:“掌门真人莫非也欲效循此道?”
秦掌门这时双目之中精芒隐动,道:“这二题之中,最难之处便是溟沧派派灵机不足,无法携众同行,但若有充裕灵机,莫说溟沧派派,便是天下众修,亦能同渡此关,去得他界。”
张衍目光凝,他已然是听出掌门话中之意,这天下间还有何处灵机最足?无非就是指那地根!
秦掌门说完此语后,便也不再作声,只是静静站在那处。
张衍微怔,在他看来,若是等人动地根再行出手,岂不对溟沧派更为有利?
但又转念,自己可以想到,掌门想来不难想到,可仍然执意如此,那其中必有道理。
仿佛看见他心中之疑,秦掌门道:“那玉霄灵崖曾落北冥、亦曾落于中洲,若是化解人劫,下步必是落在东华之上,疑其中别有缘故,恐与玉霄谋划有关,当不可令其遂意,还不如先行动手,占据主动之势。”
说到这里,他顿顿,沉声道:“既是人劫,当由开!”
张衍点首表示明白,正如行军打仗,对手欲行何事,那己方绝然不能令其顺心遂意,
四下片清寂,只高峰之上,闻有两人袍服飘摆之声。
张衍看向九洲之地,良久,他才开口道:“弟子方才思之,当日若是那何殿主,该当如何?”
他把双袖抖,转过身来,打个道揖,朗声言道:“当从掌门之意。”
秦掌门目光炯炯,看他片刻,随后把拂尘往臂弯搁,起双手虚托,正声言道:“渡真殿主免礼。”
张衍道声不敢,后退步,正身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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