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人被他凌厉无情眼神盯,顿感浑身寒气大冒,几乎是站不住脚,他可是知晓前番几个长老因办事不利,被其强迫兵解转生,这位师兄可是容不得他人对自己有半点拂逆,否则下场定是不妙,忙是低头道:“是是,师兄说得是,是小弟失言。”
杨破玉面无表情,道:“你且出去吧。”
薛道人擦擦头上冷汗,战战兢兢退下去。
杨破玉随手自案上拿起枚玉符,扔在阶下,言道:“薛平夏未战先怯,难堪大任,命他去帮衬
杨破玉瞥他眼,道:“是何要事?”
薛道人神情略显忧色,道:“回禀师兄,师寒山夫妇地表之上修筑法坛,数日来,已是起不下十余座,小弟恐这般下去,先机都要让元阳派占尽。”
凤来山所在位置,恰好夹在假真,东西两座灵穴之间,与元阳派也算挨近。
师寒山所筑法坛,乃是向西而布,这本是因为把东位灵穴有太昊,南华两派盯着,是以暂且未有去管,可这却无意瞄上这处真穴。
而元阳派从无论人手还是宝材来说,皆不是那些依附溟沧派小宗门可比,是以修筑法坛进展颇快。
浑成教,昧光宫,首合殿。
杨破玉负手立在宫台之上,透过方剔透莹润琉璃玉璧,看着外间五光十色湖底景物。
过去不多久,却有头大青鲤吸引住他目光,不由眉头皱,似很是不喜,自语道:“北冥鱼妖都跑到此处来?”
轻轻挥袖,那湖底之中忽然腾起团死气沉沉灰雾,不断在里间翻腾搅动。
过去半刻,那烟霾渐渐散去,不单是那条大青鲤,便连湖中万千生灵已是并绝踪,只余下片死寂泥沙。
杨破玉早在动手之前就注意到,哂道:“师寒山这是效法张衍,想来逼等出来与他交手,好拿等人头去门中请赏。”
薛道人紧张道:“那该如何是好?”
杨破玉状若无事,道:“何须惊慌,待过几日,其等松懈之后,将之设法除去便可。”
薛道人忽然慌张起来,摆手道:“师兄万万不可啊,可岂不是顺元阳派之意?君不见血魄宗封清平就是这般丢性命……”
杨破玉目光忽然冷,道:“薛师弟,休要混作谈,杨破玉非是封清平,师寒山也非是那张衍。”
他面上这才露出满意之色。
洞府传来几声玉板敲击之音,他身形不动,把头侧,沉声问道:“外间何事?”
门外有执事弟子言道:“杨真人,薛师叔来,说有要事上禀。”
杨破玉道:“命他进来。”
少顷,外间来名面如冠玉,朗目疏眉道人,到玉阶之下,恭敬执礼道:“杨师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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