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那声息渐趋微弱,直至最后消去,他神色微松,把如意往臂弯搁,缓缓站起来。
张衍自法坛飘身
乔桓隽听之下,好似天塌般,连连倒退几步,震恐道:“谁,究竟谁人下得狠手?莫非是南洲三派……”
郑惟行摇摇头,随手划道符书,抛过来,道:“去之后,若无事也还罢,要是有事,开此符,或可助你二。”随后长长叹道:“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连说两声之后,他便闭上双目。
乔桓隽接符书过来,还有些不知所措,再想问个清楚时,抬头看,郑惟行已是肩垂头俯,动不动,显是生机断绝。
张衍在地下遁行时,也是察觉到天中动静,只是他出于谨慎,未有探身出来查看,只是加快前行,小半日后,回转至地火天炉之前。
忙忙往后山大回羽景洞天赶去。
未几到得山前,那头守府白犀难得未曾贪睡,而是四蹄伫石,望着天中怔怔出神。
此时乔掌门心焦如焚,哪还顾得上通报,径直就往里行去。
路穿过不少洞窟幽壑,才到得尽头,眼瞧去,不免大吃惊。
那尊威严玉像身上此刻平添细密裂纹,哔剥作响,不时有玉屑碎砾窸窣掉落,那痕线自脸颊处缓缓延伸,以极快速度蔓延周身,最后轰然崩塌,化为粉末。
他先小心查探,确认无有异状后,才跃出地表,腾身到得上空,将七十二面万兽眠月幡并祭出,近三十万妖兵自里鱼贯而出,随他下令,便各守阵位,把六返大阵排布出来,正好将地火天炉牢牢围护在内。
布置完毕后,他落下身来,方才有闲往炉中看去,见陆中火气愈发旺盛,烟气平缓,并无波卷之象,在他离去这段时间内,当未起什异动。
此刻陶真人正全神驭火,他也不上去打搅,略思忖,就在阵中法坛上坐下,调息起来。
如此过有三日之后,外间无波无澜,并不见有人前来,而下方地炉之内却传出阵阵响声,震得地上石砾微微跳动,像是有头巨兽在乱冲乱撞。
陶真人摆袖,漫天烟气忽然收聚过来,像被只无形巨手拢住,再往炉内压去。
烟尘散去后,却见名白发苍苍道人坐于石龛之中,只是两眼及耳中皆是渗出鲜血,看去显是遭重创。
乔桓隽惶然惊呼道:“师伯!”
郑惟行吃力睁目,看他眼,惨笑道:“早知挪转气数延命是饮鸩止渴,恐会引来祸端,本还心存侥幸,哪知到头来还是避不过去。”
乔桓隽慌神道:“师伯,这,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头白犀自洞外进来,略带嘲弄道:“这老道法相被人打散,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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