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将张衍收为麾下后,就至赵夫人说,事后赵夫人命人探听下其背景,方才得知此人来历颇不简单,因此交待自家儿子要好生笼络。
张衍并不遮掩,坦承道:“正是。”
杜时巽不觉点头,沈柏霜游历东胜时,只要有人上门来犯,二话不说,便就杀,这颇对他脾气。他容色正,道:“昔年沈真人威名也有过听闻,想必张真人也有他几分本事,望道友稍候与同戮力击敌。”
张衍打个稽首,道:“理当如此。”
杜时巽大笑道:“来人,送张真人三坛千年保生酒。”
宝生仙酒可不是寻常俗物,乃是采白象鼎中每日蕴积露水,再辅百种灵药酿化而出,年也不过坛,哪怕修道人饮,也有养源固气,延寿添福之效,在锺台派中通常也只有立大功才可赐下,他未想说几句话就能得,不由心中得意,朝着张衍示威似得望眼。
张衍哂然笑,不去理会。
这道人名为邢甫柳,当日签契之时,本是投在燕长老门下,可后来传出与其与林长老名内室有染,这才转投至杜时巽这处来。
此人道行虽并不如何高明,可杜时巽本就与众长老不对付,听闻此事后,又有意恶心林长老,故而非但把其收入麾下,还屡屡有厚赏赐下。
邢甫柳暗道:“杜时巽如此大方,这张道人比早来许久,不知多拿多少好处,这坛又算得什?”
邢甫柳脸色微微变,从所赐之酒上,就可看出两人在杜时巽心中地位高下,不由暗骂声,道:“不过是仰仗先辈余荫,有甚不起,过几日斗法,你不要露怯才好。”
锺台派向东南行五日之后,在初六这天到眠星山中。
杜时巽自座上起身,昂然几步到舟首,指着前方道:“道友请看,那便是正南龙柱,传言当年大弥祖师修道之地
这想,心中却又不满起来,眼珠转,道:“张道友,听闻你乃是神屋山仙城执掌,小道去过东胜许多名山大川,只是无缘到过此处,不知神屋山比起他处来如何?”
张衍微笑,从容道:“贫道自外洲而来,久在门中经营,还不曾到得他处。”
邢甫柳听得他原是外洲修士,心中鄙夷,笑声,故意露出副讶然神色,道:“东胜与他洲相隔甚远,不知张真人为何远渡重洋来此?”
说到此处,他哎呀声,拍拍自己额头,面上做出歉意,道:“是小道不是,真人若有不便,就不必明说。”
杜时巽听得此言,像是想起什来,忽然转首望向张衍,目光灼灼道:“听下人言,数百年前,那位来东胜洲游历沈柏霜沈真人乃是张真人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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