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刻,众修陆续到来。
月之前,锺台已有契书送至,上有种种条规,不愿签契者,早已离去,今日至此,多半都是不甘放弃。
张衍看看,虽是饮宴上几近五十人,可眼下来此不过二十出头,不足先前半数。
这时钟声响,罡风忽起,自山中飞来三道灵光,落于台殿法座之上,现出三名衣履鲜亮,髻结高挽道人。
陈寿对他悄悄传音言道:“道兄请看,当中那人便是燕长老,位高辈尊,权柄甚大,传言连乔掌门有时亦需看他脸色,斗阵诸事,此人言可决,左边那人乃是林长老,也是不可小视,右边那人乃是白长老,那是饮宴露过面,道兄当是认得。”
三月之后,锺台派于金台之上再召诸修,却是为签立法契事。
此回乔掌门并未出面,而将此事情交给大长老燕倾珲,此位长老位高辈尊,门中众长老皆是以他为首。
辰时过,张衍自馆阁驾起遁光,乘风而至,俯身扫,见下方焚香摆案,青烟袅袅,台殿上侍立两名道童,人持钟,人抱剑。
法坛下有数十蒲团,上已坐十来人,因今日无有禁制掩盖,这许多元婴修士聚在起,便有灵光飞射,耀照至十数里外,罡风盘旋,直上天际,以至云雨难聚,露出片青天碧空。
这时其中名道人抬起头来,却是站起,冲他打稽首,含笑道:“张真人也是到。”又看眼其身后,诧异道:“怎未曾见得唐道友与宋道友?”
张衍抬眼瞧去,见当中那人慈眉善目,龟形鹤骨,灵气萦身,顶上三团罡云舒展,似是泉击金石,空徊幽谷,使人恍闻缕缕雅音,若论修为,表面看去比乔掌门只是稍低线。
燕长老坐定之后,看向众人,用温润语声言道:“多谢诸位同道远道而来,为锺台出力,只是门中亦有规例,不可轻违,今与诸位同道约法立契,愿之则留,不愿则去,绝不强求。”
他扬袖挥,就有二十余道灵光飞下。
张衍抬手接过,放至面前看,入眼却是枚莹润玉圭,上刻数十行文字,他逐
张衍认出此人是来阁中造访过几次陈寿古,便还礼,笑道:“原来是陈道长,三位道友思量下来,皆以为此次斗阵把握不大,不愿前来。”
龙柱斗法凶险万分,法契签,便再无退路,他是为灵药而来,自无顾虑,可这三人如今也算得上是涵渊门中人,却不必替锺台出力死斗,反为他人做嫁衣。
陈寿古脸惋惜之色,道:“可惜可惜,听闻此次酬赏丰厚,今次错过,以后再无这般机缘。”
张衍微微笑,不置可否。
两人又客气聊几句,便就各自安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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