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张衍放下手中玉杯,问道:“沈长老,此处可方便说话?”
沈长老收起笑容,将随侍童儿屏退,道:“这处乃修行之所,除几个亲近弟子外,平常无有人出入,道友尽可放心。”
张衍微微颔首,自袖囊中取出那地罗金轴符,摆在石桌上,道:“贫道回山门归途之中,却是沈道友这法符助避过劫,如今物归原主。”
沈长老叹道:“此事亦听说,道友能那几位手下从容脱身,天下同辈,又有何人可比?”
张衍摇头笑,道:“那又如何?不入洞天,终究还是小卒耳。”
大张旗鼓。
那年轻修士回转身去,拿块牌符出来,对着山门晃,便自内飞出道金霞,到两人脚下,他再侧身礼,道:“真人,请。”
张衍往那霞光上踩,那年轻修士又把牌符摇摇,那霞光收去,霎时过山门阵禁。
他环目扫,正对面是条通天山道,直入云雾之间,隐见飞鹤绕舞,山脊之上皆是金殿琼楼,牌楼玉台,数百条并行玉川挂壁而下,自千丈高空坠落,轰声如雷,震耳欲聋,气势极是磅礴,不由暗自点头,广源派不愧昔年玄门大派,这般山门,却不是散宗小门可比。
这时又有名弟子自远处飞来,道:“沈雍,长老正在半山亭中等候,快带贵客前去。”
他又取只玉瓶出来,递至沈长老面前,道:“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滞在此,此内有份钧阳精气,道友且收好。”
沈长老虽此前与张衍有过约定,可当这精气当真摆在面前时,却也免不呼吸急促,阵激动。
他稍稍将心情平复,将玉瓶拿过,郑重言道:“短则十余载,长则三十年,在下必有交代。”
张衍站起身来,道:“那便以三十为期,届时会遣名弟子前来。”再拱手,道:“告辞。”
沈长老点点头,他也是站起来,还礼,随后对着处那名年轻修士言道:“沈雍,你送张真人出山。”
先前那年轻修士道:“知晓。”
他再把牌符摇,张衍顿觉眼前景象变,到处青竹摇曳,鸟雀欢唱,春色正浓山崖之前,万丛绿意中,偏偏竖有株白玉也似琼树,有五丈高,枝叶大张,形如大冠,看去如覆霜盖雪,树下有精致小亭,石桌石椅俱全。
沈长老正带着两名随童儿,站在亭前迎候,此刻见他到来,遥遥拱手道:“张真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衍把身躯晃,飘落下来,双足站稳之后,笑着还礼道:“沈长老客气。”
两人又笑谈几句,便往亭中来,分宾主落座,沈长老命童儿送来佳酿果蔬,便推杯换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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