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洲王侯将相,皆是以金珠美玉,修道外物来大肆笼络修道人,诸如齐,宋、卫这等国力强盛之地,每年俱要调集百万民夫,劈山凿石,伐林开道,在险山绝崖上修庙建观,供奉香火。
似别处这般滥用民力,早就是哀鸿遍野,民怨沸腾,可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又少起刀兵,因此支撑得起如此大消耗。
商队路过来时,已是见得数座修饰得美轮美奂,雕梁画栋庙观,每已临近时,便从中传来阵阵丝竹琴音,钟磬悠悠鸣响,听得人乐而忘忧。
似这等膏腴之地,却最易消磨人心意志,修道人也是如王孙公子般,整日日锦衣玉袍,车马出行,拥美听曲,豪奢非常,多是深陷红尘迷网,不可自拔。
张衍听得鱼鼓真灵话,似乎其也曾去过不少地界,想到还不知
通往宋国之路,深藏于山腹之中,商队过得片郁郁葱葱古木林后,便在识途头马引领之下,入得处穴壁,此间孔洞勾连,千沟万径,如无熟识之人领路,甚难找到正确路径。
马队沿着曲径缓坡行走,此时下场淅淅沥沥小雨,男子皆是批上蓑衣,手扶斗笠,商队女眷少数入车躲避,许多则是撑起绘有花鸟鱼虫图案油纸伞,青竹伞架下,是幅幅色彩鲜亮明丽锦缎裙袍,随着步履摇摆,霎时香艳好看。
马队之中有驾八马大车,此刻忽然掀开帘布,鱼鼓真灵从中探出头来,自前排看到后排,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挤眉弄眼,还引得几名女子咯咯发笑。
张衍微微摇头,那王夫人本是给他二人各自单独准备座车驾,不过这些天来,这鱼鼓真灵凡是遇见美貌女眷,就要上去攀谈调笑几句,偏偏他还是副好相貌,引得不少女子春心萌动,更还有名已嫁作人妇女子送来竹书香箴。
张衍这时才知为何秦掌门不放这法宝出来,是以把拘在身侧,不令其招惹是非。
索性这车厢极为宽大,足以坐下五六人,其内布置也是舒适精巧,金银器皿,漱洗用具样样不缺,车厢壁旁置有只金丝笼,其内养有辟邪报时金鸡,每日都有专人喂养。
由这些细微小处可以见得,说中柱洲乃是九洲最为富庶之地,果然不假。
鱼鼓真灵又看会儿,便觉无趣,退回车厢内,懒洋洋地靠在厚实软垫上。
他整日里酒不离手,取酒壶过来,倒口甘醇美酒下去,砸吧砸吧嘴,突然转首道:“山河童子,难怪你说这中柱神洲乃是富贵温柔乡,烟柳繁华地,只看那些华美衣饰,便不是东华洲寻常百姓置办得起。”
中柱神州自古便少有人能飞升成道,众多修士自知大道难期,因此都以添寿享福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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