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后,张展目光转动,最后落在个十三四岁女孩儿身上,露出丝笑意,道:“灵雨,你过来,其他人都走。”
他几个儿子都是小妾所生,性格懦弱,听这话,如蒙大赦般走出去,只有那少女走上来,坐在床榻上,握住自己父亲手,她只感觉那平时有力温暖手,如今却是虚弱松软,片冰凉,不禁阵黯然,道:“爹爹。”
张展把反抓她手腕,后者只觉手腕生疼,却又不敢抽出来。
张展目光中威棱四射,低声道:“灵儿,你听说,有人要害你阿爹,你今夜出山,去寻你大兄去,让他连夜回来。”
他本来身躯雄健,更兼得粗浅练气之术,寒暑不侵,百病不生,这身恶疾来得莫名其妙,因此怀疑自己中邪异道术,但却不确定到底是谁人要害自己,方才试探番,心中虽然有几分底,但也不敢冒险,因此才要这素来胆大女儿下山接大儿回来。
子都是不成器,你不来接掌这山头,如今还有谁可以?这些年来老兄弟们心血可不能白废。”
梁伍坚决摇头,道:“那也不成,大侄儿还在灵桥道宫学武,都统这打下基业当由他来接手才是。”
他口中所说大侄儿,就是张展长子,张纯德,因为张展少时受过道士大恩,所以颇为敬畏道士,这儿子自小就被他送上灵桥道观学武,前年方才回来过次,虽只有十九岁,但是赤手相搏,山中却无人是他对手,持矛而斗,更是能敌百众,勇武异常,滚蟒山中年轻辈对他都是极为服气。
张展忽然侧过头,问向那始终不曾开口精悍汉子,道:“钱通兄弟,你看呢?”
钱通被突然问到,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他咳声,道:“德纯他勇毅刚健,此基业当由他来接手才是。”
张灵雨愕然道:“爹爹,……”
张展不容置疑地言道:“别多问,照做就是,如若天明前找不到他,你也千万不要回山,日后着他替报仇就是,去吧!”
张灵雨犹豫下,咬着下唇,道:“是,阿爹。”
钱通回自己宅子之后,默坐半天,便起身去后堂,推门而入,正有个
张展沉声道:“年轻人毛糙,哪里能够服众?”
梁伍大声道:“都统,你说什话来?若是你让大侄儿来接位,谁敢动歪念头,梁伍第个不放过他!你好好养病就是,好之后,老兄弟们还听你。”
钱通眼皮跳,虽看似若无其事,但眼底却现出些许冷意。
张展叹道:“那便过两日再说吧,你等先出去,与孩儿们说上几句话。”
梁伍与钱通知道他有话要私下里与家人说,便都拱拱手,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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