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衍坐下,严长老笑道:“道友可是疑惑为何不追?不瞒道友,这矮道人乃是妻舅。”
张衍露出讶然之色,先前想过不少可能,却也没料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严长老轻轻叹,道:“也怪年轻时风流好色,这妻子,本是海外妖仙,如今为东海上十八妖王之,此番捉孩儿去,九成是那妖妻又来逼去海外居住,可乃是严氏子孙,北辰派大长老,又怎能放下家业去往海外?因此今日便任由那舅老爷去吧,掳去亦是那妻子儿孙,定不会为难他们,只是惊扰道友,倒是严某心中愧疚。”
张衍心下失笑,暗想这严长老与他那娶女妖禽儿子倒不愧为父子,连所好也是相同。
严长老双眼微眯,道:“那儿子之妻,也是那妖妻有意撮合,她还以为不知,今次却又是撺掇那赤发孙儿来老夫寿宴上找麻烦,如今倒叫道友笑话,只是连累临清派和碧羽轩几位道友受无妄之灾,那妖妻虽则不会为难他
矮胖道人喊这声后,将手中那红发少年往腰间布袋中收,便化虹而去。
张衍剑遁起时,犀利剑芒所过之处本可不留丝声息,但却刻意将屋宇轰然震破,便是想弄出点动静,引起北辰派内诸位长老注意,可此时那道人声音滚滚如雷,却丝毫不见北辰派中有人出来,不觉心中诧异。
正在此时,个沉稳声音在耳边响起,“张道友,老夫严正亭,多谢你发声示警,此事自有打算,且让此僚去吧。”
张衍微微怔,显然这位严长老早已得知此事,但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孙子被人掳掠而去却不动手,不知道打得是什算盘,不过既然他不着急,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因此也按住云头,不再往前。
那声音又道:“张道友,可有暇来庐中叙。”
张衍拿眼瞧,只见道白浪飞空而来,形成道清气濯濯虹桥架在脚下。
他看得清楚,这是丹中煞气所化,他也曾见过门中荀长老那丹气四溢模样,可这位严长老丹煞却是平平和和,不带丝毫烟火气,显然修为更胜筹。
他伸脚踏,这虹桥载他而去,绕过座山峰之后,不多时,便落在处草庐之中,名长眉垂颊,仙风道骨清癯老者盘膝而坐,正含笑望来,身侧站着两名粉妆玉琢道童,名手捧如意,名怀抱法剑。
张衍上前两步,拱手道:“可是严长老当面,在下张衍,见过前辈。”
严长老和善笑,伸手朝他脚下蒲团虚虚引,道:“张道友请坐。”他举手招,不知从何处飞来套碧玉茶器,摆在两人之间矮案上,杯中嫩叶飘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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