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仲文怔怔看着这人背影,过会儿,这才上前将林通搀扶起来,问:“林兄无恙否?”
但假设前个推断如果成立呢?
“观中高人……”
艾仲文心中动,猛地升起个念头,莫非是老师静极生动,又想收个入门弟子?
张衍上山三年来默默无闻,今番却鸣惊人,他越想这种可能越大。
他这边想着,脚步却有些落后,渐渐被心急林通拉开段距离。
更妙。
艾仲文皱眉不语。
那边林通却是不管这多,他向来自大,林家在大魏朝也是世代勋戚,再加上在苍梧山有林远做靠山,养成目无余子习惯,哪会把张衍放在眼里?当下借着酒劲,拉着艾仲文起出门,临走时扔下话道:“卞师兄且在这里静候等佳音,哈哈。”
艾仲文却没有林通这乐观,初始听闻张衍日解读三本各有来历道书,当中甚至不需要竹筹推演,心中也是大为吃惊。
要知道普通道书还好说,深奥繁难道书解读起来向来靡费时日,比如本数千字道书,愚笨者往往七八年不能参透。他自己手中便有本《心问》,他细推默演,用五天才将全篇三千六百十二字全部解读出来,这足以在同门之间称傲,但比起张衍还是远远不如。
林通正待走上通往张衍洞府栈道,此时抬头,却见人正迎面走来,不耐烦道:“谁人拦路?好狗不挡道!还不与那你林大爷让开?”
对面那人声冷哼。
艾仲文突觉阵心悸,连忙收住脚步,只见对面林通已经躺倒在地,不禁大惊,脱口道:“道友,还请手下留请。”
那人冷冷看艾仲文眼,他顿觉如盆冷水从头浇下,寒彻肺腑,手足僵木。
幸好那个人没有多说什,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他听说这世上有些天纵之才,只是单单依靠禀赋悟性便能解读蚀文,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莫非这个张衍就是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可能,是张衍近来得高人看中,得秘授筹卜之法,另个则是张衍隐瞒自己出身。
他这想是有道理,只要筹卜法门够高明,哪怕是悟性差点,解读道书也不算什难事,只不过这种法门不是寻常人能得到,如今大多数都手握在各大玄门世家手中,每个世家都有解读蚀文独特法门,底蕴越深厚,传承越深远世家,法门便越是高明。
他并不知道,张衍虽然没有高深法门,但是来他在蚀文解读上天资极高,二来用超过常人十倍时间来推算,哪怕法门再差点,也足以拉平差距。
在艾仲文看来,张衍如果是玄门世家出身,哪怕是没落世家,有这番作为也毫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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