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沉沉闭上眼睛,自己是不是真做错?
可是他又错在哪儿呢,他只是想找回温良而已,十七年,他快要疯魔。
握着手机手指用力到发白,温曛看着界面上沈既拾名字心情复杂,她想她终于明白自己对那个人第眼就不喜欢复杂心情是怎回事,他们在骨子里明明淌着样血,他却不论姓不姓温,都始终占有着温让全部注意力。
而且他们关系……绝望到极点。
温曛咬咬嘴唇,小声嘟囔:“哥你实在想找……小哥哥,就给他打过去吧。不管怎说,总得有个结果吧。”
答:“不知道。”
“怎会这样啊……要告诉爸妈?”
温让摇头:“他们哪受得这个。只能先跟他们说,沈既拾需要时间来接受现在情况吧。”
“那他们要亲自去找怎办?你不知道你过去那两天,妈就跟个大蚂蚁似,闲都闲不住,整颗心都飞到N市去。”
温让不说话。
温让没有回答,他闭会儿眼睛又睁开,看向窗外。雪终于停,吊瓶里水也渐至瓶底,他迅速调整情绪,冲温曛笑着说:“太闷,出去抽根烟。”
温曛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去找护士。”
护士给温让测体温,烧下去不少,三十八度冒个尖尖儿。温让想想,觉得这种小症状实在没必要在医院里烧钱,直接去办出院。温曛拦着不让,被温让句“大过年,在医院呆着晦气”玩笑话给堵回去,憋得脸红脖子粗。
收拾东西时候他慨叹:“就睡天,杯子暖壶水果饭盒什都堆起来。”温曛变戏法样从包里往外又掏出个帽子:“哥,戴着,别冻头。”
小姑娘照顾起人来,面面俱到。
温曛垮脸:“怎办啊……”
问题转圈儿又绕回来,成个死胡同。
破釜沉舟倾诉带来些许麻痹式轻松,纷至沓来便是没顶无望,温让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程期和裴四来电垒满屏,未读消息几十条,都是急坏样子。
他没心气儿回复,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摩挲,半天才发现自己竟然直盯着沈既拾名字。他们聊天记录停留在沈既拾什都不知道时发来最后两个字——等。
这些东西不能想,稍微牵动思绪,浑身就针扎样疼,偏偏梦里最后那个画面在脑子里不停地转,温让又忍不住心悸,不知道沈既拾那天怎回家,冻没冻着,冷不冷,他开开心心来找自己,却个人那难受走,回家以后也不知道面临什情况,沈家现在如何,沈既拾如何,他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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