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让回答:“是,之前既拾给您打电话,说就是。”
沈既拾跟着问:“舅妈,您听说过南城谁家买过孩子?”
“这种事上哪听说。”表舅妈对这个话题似乎相当排斥,皱着眉快速说:“谁家买小孩儿还会大声告诉别人?而且养那些年,肯定也养出感情,就算有人来找也不可能承认,承认不就是犯罪?”
这法盲般话语说得颠三倒四又毫无逻辑,温让时间竟然不能理解她想表达什,但就凭这言辞间漏洞与逃避态度,他直觉这妇女绝对知道些什,并且极有可能十分解内幕——若是跟自己毫无干系人家,何必这抗拒?
温让紧紧锁着她情绪观察,表舅妈搁下碗,下子不耐起来:“这种事你要问也该去警察局,问这种平头老百姓,能知道什?”
舅妈家里情况,温让从他嘴里筛选出信息,大概就是表舅妈家境况也不好,夫妇二人开家小超市,表舅成天打牌,舅妈成天搓麻,十六岁儿子因为偷东西被关进少管所。
温让看着沈既拾挺拓背影,怎都没法把这优秀男孩子与眼前环境融到处。
表舅妈形象与外头妇女们无异。
她口音很重,说话语速极快,温让觉得她像只尖喙长嘴鸟,干瘦伶仃,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吊着眉毛审视着自己全身上下,仿佛天生带着敌意,随时准备迎接什敌人。
“阿姨,您好。”
“阿姨,您别急,”温让赶忙安抚她,试着引导:“们家找十七年,过年就是第十八个年头,好不容易有线索说当年小孩儿被拐到这儿,真也是没什好办法,只想着能有人问问就问问,南城说大也不大,可要说小到下就能找到个人,也真难。何况小孩儿丢时候那小,可能什都记不住……”
这些话不能说,说着说着自己心口就像被坠秤砣。温让低
温让欠身问好,表舅妈很囫囵地点点头:“嗯。嗯。”
午饭做得不多精致,半只鸡,两碟菜,碗汤,算不上招待远亲和客人规格,表舅妈搓着手巾对沈既拾说别嫌弃,你表舅中午打牌不吃饭,咱们娘仨儿够吃就行,做多还要剩。
中国人乐于在餐桌上谈事情,温让不饿,夹两口菜便与沈既拾起个话头,希望能从表舅妈这个本地人嘴里得出些什。
表舅妈眼皮掀掀,两只鸟眼睛标着温让,问:“你就是来找弟弟那个?”
她说本地话,温让只听见模糊不清简短问句擦着耳畔儿掠过,不知道问什,表舅妈往嘴里送菜,也没有再多说遍意思,他只好看向沈既拾,听沈既拾再给他解释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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