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地想。
,胆子特别小,跟个小姑娘似的,院儿里哪个孩子都能欺负他,我就帮他一个个打。后来长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大胆起来了。有一回跟一孙子打起来了,小腿被踢紫一大块儿,疼得龇牙咧嘴,看到我放学回来立马一抹鼻子,也不喊疼了,跟我说,哥,我今天打赢二胖儿了,以后我就能帮你打架了!”
温让咬着筷子直乐,沈既拾跟他一起笑,笑着笑着就有点儿恍惚,轻声说:“我妈没主见,是个挨了几十年打的家庭妇女。我爸这几年上了年纪,身体不硬朗了,才开始有些做‘父亲’的样子,试着想跟他两个儿子父慈子孝。”
“可真正护着,陪着沈明天长大的人,是我。”
“所以他开心就行。”沈既拾夹了一口菜吃下去,对温让说,也是对自己说:“我想要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完整成熟的三观,在那之后,他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要为希望的生活付出什么样的努力和代价,也是他自己的事。我身为哥哥,只想支持他想要的一切。”
沈既拾的话说到这里就不再继续,温让垂着睫毛盯着眼前不再冒烟的炒菜,眼神儿里又盛满了沈既拾熟悉的茫然与愧歉。
“沈既拾,对弟弟和妹妹,这种感情是相同的么?”
温让轻喃一声,又举起果汁喝了一口,他的指节有些僵硬,另一只手抠紧了手机后盖的边缘。
如果可以,我能为温良献出一切。
可我对不起温曛。
我大概永远都做不了一位合格的兄长。不论对温良,还是温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