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笑话,如果他没有那么一个被你和你的宗门欺负到死的上辈子,你这辈子会找他?”麻姑恨得眼睛都红了,手上指甲,bao涨,恨不得立刻把他撕碎。
身为灵侍,她和主人灵魂相依,能稍微感知到主人的一点情绪。之前喻臻灵魂融合,灵气震荡,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她只不过是忍不住关心地出来看了一眼,就被迫看到了一些该死的糟糕的记忆!
她不认识什么玉贞,她只知道,她的宝贝儿子喻臻现在因为某些混蛋折腾出的上辈子,痛苦得逃避去了梦境里!
“你该死!”
她气到极致,终于忍不住朝殷炎动了
小偷……他抖着手去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用力,把它拔了下来。
他不要做小偷!
强撑的平静薄得像是一张纸,在戒指离体的瞬间轻易分崩离析。
他眼眶发红,身形一闪来到村里的墓地,站在一座被阵法牢牢护着的墓前,痛苦询问:“爷爷,我到底是谁?”
已经去世的老人无法给他回答,他慢慢滑坐,靠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趁着殷炎做兔丁的功夫,喻臻跑了,直接缩地成寸回了莲花沟村。
当初的道观废墟已经变成了一片花海,村主任老黄十分负责任地按照他当初离开时留下的话,在这里撒下了大堆花种。
他躺在花海中央,假装自己还躺在道观的木床上,这般自我催眠着,鼻间竟似乎还闻到了道观特有的香烛气息。
是新的人生了啊。
他睁开眼,看着手上的戒指,想触碰又不敢,想摘下又不舍。
“爷爷,求你了,给我托个梦吧,我很想你。”
天已经彻底暗下,夜风吹过,他靠着墓碑强逼着自己睡去,只为找这世上此时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向他索要一个能够让他心灵平静的答案。
在他睡着之后,墓碑前又是一闪,殷炎的身影出现在墓前。
“别靠近他。”麻姑出现,挡在喻臻身前,防备又谴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殷炎,身上灵气涌动,做出了攻击的准备,恨声说道:“卑鄙的老东西,滚开!别妄想拿我儿子做替身!”
殷炎上前的脚步停下,越过她看向靠着墓碑睡着的喻臻,确定他没事之后,又默默挪回到麻姑脸上,对上她仇恨防备的视线,说道:“他从来不是替身。”
这是喻臻的人生,不是玉贞的。
他坐起身,突然又觉得头疼欲裂。
他是谁?哪段记忆才是真的,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殷炎爱着的又是谁?是上辈子那个坚韧聪慧的玉贞,还是现在这个胆小幼稚,时常任性的喻臻?
会不会那些记忆根本就是假的,他不是玉贞,不是殷炎辛苦追寻两世的徒弟,只是一个卑鄙地窃取了别人记忆和爱情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