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病吗?
他抿紧唇,发现嘴唇居然已经没知觉,忙加快回道观脚步。
绕过屋舍,穿过农田,爬个小坡,拐入入林土路,他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冲进道观,找到放在角落开水瓶倒大杯开水出来,完全不觉得烫口灌下。
热意从喉咙口朝着胃部蔓延而去,四肢似乎回暖些,他长出口气,看向堂上挂着黑白遗像,出神良久,然后难看地笑。
“爷爷,好冷啊。”
停尸三天后,喻臻在莲花沟村村干部们帮助下把喻爷爷下葬。
葬礼在午饭前结束,喻臻请村干部们在村上小饭馆里吃顿饭,又买条好烟分给请来抬棺人,然后告别众人,惨白着张脸独自朝着道观方向走去。
年龄最大村主任看着他逐渐远去消瘦背影,叹息着摇摇头,说道:“也是可怜,这眼看着就要过年,喻老头却……唉,回头把年节补贴挪份给他吧,虽然平时不怎来往,但他到底是咱们莲花沟人。”
“可现在喻家就只剩喻臻个,道观又那偏那破,他会留在道观过年吗。”负责管理补贴发放干部出声提醒。
村主任闻言拢眉,想想,又叹口气,摆手说道:“那先留着,等年节到亲自过去趟,如果他不在,那这补贴就算。”
堂内片安静,熟悉唠叨声再也不可能出现。
他低头用力揉揉眼睛,见时间不早,放下杯子开始收拾东西。
他这次回来本意是想磨磨爷爷,让爷爷和他起去省城过年,为此他还特意新租套两居室,想让爷爷住得舒服些,却没想到回来面对就是堂中放好棺木和躺在棺木中体温渐渐消失老人。
像是知道他要回来样,老人掐着时间整理好自己,然后在他推开观门那刻咽气。
……连最后面都没见
清虚观虽然属于莲花沟村,但却距离村子很有段距离,出村路也是单独,不与村路相连,如果不是特意绕路,喻臻爷俩平时几乎碰不到莲花沟村乡亲们。
喻臻小时候有些傻,到小学才记事,喻爷爷怕他读村里小学被欺负,就花钱让他读镇上管理严格住宿小学,之后路住宿中学住宿高中读下来,几乎和莲花沟村人没有任何交集。
沿路都是陌生面孔,喻臻知道这些乡亲们在偷偷打量自己,窃窃私语地聊着什陈年八卦,但他却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
好冷,明明是个大雪过后艳阳天,衣服也比平时多穿几件,但还是冷。
揣在口袋里手片冰凉,双腿僵硬而麻木,后背片凉飕飕,就连大脑似乎都被冻住,有些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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