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宣稳定下来后,他重新压口气,抬手把自己湿淋淋外套脱下来就往人家脑袋上系。
系到半,连萧用手攥攥实在是觉得湿得厉害,干脆把里面贴身穿薄毛衣扒,包着丁宣脑袋打个结,只给他露出两只眼睛。
重新套好湿外套,他搂着丁宣往胳膊底下夹,就这不管不顾地挟着丁宣冲进雨里。
这天又是吹风出汗又是淋雨,那天晚上吃完晚饭,连萧就烧起来。
连萧打从会在地上爬开始就被老妈收拾得皮糙肉厚,上回生病是什时候他自己都忘。更何况老妈养小孩标准里,感冒基本等于不是病。
别嚷他。
“到底是被人拿走还是偷,是不是又被班里人欺负,你就不能说话吗?”
别吓唬他,这是个傻子。
“谁拿你东西,你他妈就什都不知道吗?”
他有病,他跟正常人不样。
楚地喊他,“连萧。”
连萧脚把椅子踢开三米远,椅子腿在地上拉出刺耳尖锐声响,直到椅背砸在地板上,发出第二道响声才中止。
丁宣这下应该是真被吓到,手扶在窗台上,另只手还朝连萧方向虚虚伸着,也不眨眼不乱看,微微张着嘴,直愣愣地瞪着地上椅子。
情绪这东西有时候真让人无法理解。
连萧都想不明白真正点燃他,到底是丁宣这个没心没脑状态,还是别什东西,
所以连萧开始也没觉得自己哪难受,就是觉得今天饭不香,扒拉两口就饱,吃不下去。
“脸怎胀得跟猴腚样,你热?”还是老爸去抽饭
“说话啊!”连萧到儿没忍住,捏着丁宣嘴拧把。
窗外天色已经被涮得很暗,雨声没有丝毫减缓趋势,仍然“哗哗”地涮在天地间,窗户上,耳朵里。
随着声闷雷响起,丁宣突然很剧烈地哆嗦下,像发癔症,缩着脖子直往后贴,侧开脸躲着连萧,眼珠跟发红嘴角起混乱地颤动,喉咙里渗出呜呜噜噜怪动静。
这动静像个无形马达,震得连萧太阳穴缩缩发晕。
尽管丁宣今天没有又喊又叫地钻桌子,他看着丁宣这样,还是觉得阵阵泄劲。
连萧是最受不听人说丁宣有病,他自己心里明白跟听人说出来,那是两种感受。
偏偏周狄早上那句煞有其事“有病是丁宣”,在他脑子里有意无意地转整天。
“你到底是听不懂还是没长舌头?”
连萧两步跨过椅子来到丁宣面前,心里声音在告诉他“别发火”,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使劲拨丁宣下巴,让他仰起来跟自己对视。
“问你伞呢,伞,你不知道什是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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