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气
，”二光往裤子上蹭两下手，拍拍连萧，“她们头发长见识短。”
他这话又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里学来
，不伦不类地瞎用。
“没生气。”连萧现在没心思笑话他，眉毛还拧着，“烦得慌。”
“那你别烦。”二光立马换词儿，“
们是兄弟，你弟弟就是弟弟，以后再听见谁说丁宣坏话，帮你废他！”
连萧感动同时又有点儿好笑，拍二光
巴掌：“你先能打过吧！”
——上次胖老师说丁宣听不懂人话，他觉得比庞小龙说丁宣傻更让他恼火，现在对这句“有病”恼火比胖老师那句还大。
因为他没法冲这女生发火。
被扎着耳朵转身同时，他想起自己发火时候都冲丁宣骂过“有病”，心里下子别提多不是味儿。
“愣着干嘛？道歉啊！”二光哪知道连萧心路历程，他是挨过连萧揍，生怕连萧火上来再把人女同学给打顿，那还不得被班里男笑话死？赶紧喊声。
他口汽水还没咽完，喷得满天水星子，还从嘴角流出来缕，赶紧弯腰用手接着。
口。
可连萧还是听见。
他步顿都没卡，掉头就走过去。
“她不是故意，不是她说！”赵晨晨跟拍电影似，还把那女生往胳膊后边挡。
“不是她是你？”连萧问。
周五放学早，最后节活动课都用来大扫除，连萧跟二光属于他们班个头最高男生，每次都被安排倒垃圾
连萧跟赵晨晨都被他恶心得直皱脸，那个女生眼圈“唰”地就红，撒开跟赵晨晨绞在块胳膊，抹着眼就往班里跑。
赵晨晨看看那女生又看看连萧，咬着嘴“哎呀”声，还是扯着她小伙伴追朋友去。
小孩子成长很奇妙，真是个年级个阶段。
二年级还能块满校园疯跑疯玩，三四年级莫名就拉起男生女生各自大营，对互相性别边懵懂中带着试探，边无理由地敌对。
好像互相说话客气点儿，立马就等于背叛组织样。
“没说。”赵晨晨立马摇下头。
学生世界就是家里跟班里那
点儿地方，对于善意与恶意分辨也还很模糊，谁家父母吵个架，哪个同学在另个学校哥哥得水痘，八竿子打不着事儿都能满班传遍。什话都当笑话跟故事听，传得添油加醋，味儿歪得能上天。
连萧知道最近班里在议论丁宣，他天天下课就往年级跑，还有些无聊同学在他屁股后头悄悄跟过。
他也知道丁宣确实有问题，跟他们不是样小孩儿。
但他还是头回这鲜明感觉到，“有病”这个词竟然这扎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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