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用东西。”桑嘉把他沉默做出另外种解读,脸上笑容变成冷酷,“知道为什在你小时候就经常讲世子事情吗?是为让
他向凉薄狠毒,既然桑嘉并未尽到名母亲责任,那容妄便也不会再将自己当成是她儿子。
不过让他意外是,这次回到自己小院,迎接他竟然不是疯疯癫癫小曲或不堪入耳谩骂,自己房间蜡烛亮着。
风韵犹存女人穿着条葱绿色裙子坐在里面,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胭脂香气。
容妄刚推开门,见到这幕之后就没再往里面走,在门口站定,皱着眉道:“做什?”
“你回来啦。”桑嘉见到容妄便笑起来,说道,“你看看娘这身,好看不好看?”
叶识微也笑,说道:“那刺客可真是罪该万死,孟信泽连累哥哥受惊,也很是不该,咱们不去将军府观礼。明天派人回绝。”
叶怀遥道:“有些好奇,想去看看。你留在府里歇着罢。”
叶识微看他眼,摇摇头。
“那也去。”他说。
在叶怀遥同叶识微说话时候,容妄也见到自己母亲。
她确实生不错,这些年日子困苦,年岁渐长,也还残存着些许美貌,不言不动时候无疑是个冷美人,但这样笑,便在额头眼角泄露岁月痕迹。
容妄想起来这人要搞什鬼,只觉得满心厌恶,冷冷地道:“不好看,你出去罢。”
桑嘉诡异地笑声,倒没有生气,忽地问道:“你刚才干什去,是不是世子又带你出去玩?”
容妄在通常情况下是很喜欢听人提到叶怀遥,哪怕是自有只言片语,都值得他近乎贪婪地去倾听,但这显然不包括面前这个疯癫而又险恶女人,于是他没有说话。
容妄只是在心里感慨地想,他果然对这女人没有半点留恋,哪怕是经过漫长岁月分离以及死亡升华,都不能让他生出丝毫好感。
按照目前时间点来看,大约再过两个月,便是她该在癫狂中投井自尽日子。从此母子缘尽,多年来,他连做梦都没再想起过这个女人。
——如今见到,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感怀。
叶怀遥说他不像魔,但容妄心里清楚,他身上确实涌动着那种与生俱来残酷与冷漠,即使对于亲生母亲,都几乎感受不到半分来自血缘上依赖与爱意。
他对于桑嘉印象,只有殴打和谩骂,以及硬邦邦发霉馒头和凉水。仅有温馨记忆是桑嘉教他做过几次点心。
但在后来有回,容妄发现她想利用自己把下药点心端给翊王去吃之后,这点温情也全都变成恶心,让他决绝地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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