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苟小河举着手机,扭头往他脖子上摸,“你脖子怎这烫。”
“底下点儿。”边桥低低下巴。
胡圆激情澎湃指责“嘎”就没声,瞪着眼看苟小河把手伸进边桥后脖领子里,帮他抓痒痒。
“日。”他小声骂句,“得赶紧挂吧,看你这舔
“你回来?刚醒靠,”苟小河接通他就在对面喊,确实是个刚睡醒模样,头发炸得跟个鸡窝样,“快到没?去接你啊。”
“你有眼屎。”苟小河朝自己眼睛上比划下。
“边桥呢?怎就你自己?”胡圆边抠边问。
“俩都上完坟回去。”苟小河把手机往旁边转转,给他拍边桥。
“回去?!”胡圆声脏话到嗓子口,边桥面无表情地朝屏幕上转下眼睛,他又梗着嗓子没骂出来。
自己肩膀喘气。
“怎回来?”他拿下只耳机,看着苟小河。
“胡圆没起呢。”苟小河朝他露出个大笑脸,“怕你走,没忍住就回来。”
苟小河这句“怕”其实就是顺口说,没过心,然而边桥听在耳朵里,却脱口反问他句:“那年走时候,你也怕吗?”
“嗯?怕啊,”苟小河想都没想,“可是小姨接你是去城里上学,肯定比呆在村里好,怕也没办法。”
“怎就回去?”他开始疯狂抓头发,还去对着镜子照照,“等你等半夜靠,苟小河你有没有心?”
“那你不是没起吗。”苟小河刚才那半觉睡得浑身没劲,打个呵欠,又往边桥胳膊上靠,“俩早就来,家里没法住,回村里也没地方呆,正好有车就回来。”
他没说边桥不想回村里事,找堆由头,胡圆还是骂个不停,他只好笑着道歉:“好好,不是人,别生气,这不是放假,你来城里找玩也行啊,带你去吃好吃。”
边桥看眼胡圆后,就收回目光该干嘛干嘛,俩人连声招呼都不想跟对方打。
这会儿苟小河正说个没完,他突然动动肩膀说句:“后脖子痒痒。”
他气儿顺过来,顿顿,又补充句:“其实姥姥也舍不得让你走,她难受好几天呢。”
边桥对后面话没什反应,像是什也没问,又看苟小河眼,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回家路程比来时顺畅得多,也可能是完成桩念想,苟小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到县里坐上回家车,没多久就睡过去。
被手机震醒时,他正靠在边桥肩膀上东倒西歪,迷瞪着眼从兜里掏手机,还被边桥凶嗓子:“你口水弄衣服上。”
“对不起。”苟小河摸摸他肩,掏手机看,是胡圆视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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