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满还是看着他,缓缓地眨下眼:“肯定是因为昨天吧。”
年二十九晚上没回家,年三十就带着脸血道子出来住,除非他缺不是条胳膊,而是半块脑子,否则无论夏良怎说他都不会相信跟自己无关。
夏良停下筷子看他会儿,又夹口菜,语速挺慢地说:“你要非说有,也不是点儿没有。”
柳小满眼角猛地动。
“昨天到现在你是不是没再睡?”他问柳小满。
“不行。”柳小满果然摇摇头,“得看着爷爷。”
提起爷爷他又开始发愁,焦灼又失神地盯着眼前筷碟,语速不由地加快:“医生说这个病还要做好各种并发症准备,他说堆没怎记住,就记得个肺炎,爷平时就咳,直也没有……”
夏良没有打断他,安静地听他说。
柳小满看起来是个不需要发泄人,也不像会发泄,昨天嚎啕大哭那场已经是他能表现出最大情绪。可亲人生病是漫长折磨,除非到痊愈,或者彻底无能为力那天,这个过程里每天,都是在头天焦虑上叠加着次方。
柳小满不善于把焦虑外放牵扯到其他人,跟人在起时他下意识就会隐藏自己,拿出有精神那面,顶天就是容易走个神。
“你为什要在外面住?”柳小满愣着问。
“只住几天,”夏良说,“等爸妈走就回去。”
刚才看房子时候他心里闪过个念头,如果出来租间房带着柳小满块儿住,应该是件挺舒服事儿。
但是这个念头也就只能在脑子里过圈。
就像柳小满离不开他爷爷样,夏良对他姥爷也样放心不下。
柳小
现在他话明显增多,夏良得让他说。
尽管没什用,但是愿意在他面前说出来,就比掖在心里强。
不过柳小满也没说几句自己事儿,说到半他突然皱眉,看着夏良说:“你不是被家里赶出来吧?”
夏良都笑,他是真不想跟柳小满说具体因为什,说不明白。
“只有想走,没有谁能赶走。”他对柳小满说。
虽然他这个姥爷心里只有钓鱼,天能见上面时间半天都不到,但那是他唯正常亲人。
他老妈是独女,年假结束又要忙得全世界飞,大几个月见不着面。姥爷嘴上不说,夏良也知道他挺不愿意个人,自己刚从市区回来住时,老爷子鬼得连着两三天在家守着他,鱼都没去钓。
人老都怕孤独。
就是这点儿怕孤独脆弱,跟滚在骨髓里血脉起,凝成名为“亲情”锁链,捆着每个人,谁也无法真正地做到自。
而且柳小满也不定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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