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疼啊。”他说,又问遍:“为什打你?”
夏良看向他。
为什呢。
连他也记不清。
“妈这个人,其实也摸不透。”他把柳小满往身边拉拉,从便利店出来他们没从原园路下去,抄近道直接进小毛裤胡同,胡同里还盖着雪,容易脚滑。
“都是真?”柳小满边走边问。
“差不多吧,”夏良说,“他说话喜欢夸张,其实没有那……”
他停下来想想,抬抬眉毛挑个形容词:“惨烈。”
柳小满笑出来,跟眼前淡定且毫发无损夏良比起来,罗浩昨天说那些话是有些过于悚然。
“那你耳朵后面那个,”柳小满指指自己耳朵,“是阿姨打?”
费用之外钱是天经地义,哪怕是他这样父母,他也从没将家里给他钱和“亏欠”、“补偿”之类词儿挂钩。
有爱才有亏欠,他妈亏欠也许是她自己良心,不定是他。
姥爷有自己退休金,老妈给他钱基本都存起来没动过。
他也存,但真正花老妈钱人也直是他,和他那个浪子样爸。
有时候这想想,也能理解他这个妈为什能当成这副模样。
“她挺忙,估计压力也大,小时候她和爸还在起时候俩人总吵架,有时候还打,摔东西,挺吓人。”夏良回忆着说,算起来,这还是他第次这详细地跟别人说自己小时候事儿,罗浩他们也没有过。
“有时候不顺心,正好又在旁边碍眼,她就动手打两下,也不总这样,但是赶上就没办法。”他笑笑,“小时候以为家家都是这样,生气可以打孩子。”
“长大以后就好,她跟爸彻底过不下去,跟也就没那多气撒,难得气急败坏次下手就狠点儿,耳朵这道是用凳
“是。”夏良也摸摸,上回想起这条疤还是断手那天,平时看不见也不怎能摸着,不疼不痒,没人提他般也记不起来。
“为什打你?”柳小满继续问。
“你听没听过句话,”夏良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个歇后语,柳小满听过,但是在这里笑不出来。
那可是在脑袋上,总不能用手活活撕开道口子,肯定手上得带着家伙。他虽然没妈,但也有爷爷,想象不到爷爷没事儿就薅个什东西往他脑袋上招呼。
“你妈妈昨天打你?”正想着,柳小满问句。
“嗯?”夏良让他看自己脸,“你看像挨打样子?”
柳小满挺认真地看看,摇摇头:“不像。”
又说:“没打就好。”
夏良笑笑:“看见罗浩在那个群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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