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夏良冲他抬抬眉毛。
柳小满最近被樊以扬不冷不淡情绪磨出条件反射,看见是夏良,绷紧肩膀先松下来,朝他笑笑。
夏良嘴角也翘起来,揉揉他后脖子:“走吧。”
跟夏良相处,就在这种理论上应该尴尬又不自然,实际上却自然到要死、甚至很舒服状态下稳步前进着。
柳小满觉得很神奇,他以为自己会在夏良说完那些不可理喻话躲着他,像樊以扬叮嘱那样拉开距离。
“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篮球打。”柳小满简洁迅速地跟他说明白前因后果,“就有球朝们这儿飞,想推他他想推,推岔劈,他捞下把自己甩在石头上,正好又有个棱,就‘咔’下……”
樊以扬又是半天没说话。
柳小满叹口气;“就是这回事儿,扬扬哥,他人其实真挺好,那天还做数学题,你不用非把他当成个混子。”
自行车停在学校门口,柳小满从后座上下来,绕去前面看樊以扬表情。
樊以扬不知道在想什,神色有点儿发怔,柳小满脸伸过去,他目光先朝柳小满胳膊上滑,看眼他空着肩头,抿抿嘴:“你注点儿意。”
言沉默。
这种感觉简直是另种形式折磨。
不狠,也不疼,甚至是隐形,但是随时随刻都在,像软刀子裹在空气里不停地戳,直把他那点儿小郁闷给戳成筛子,沁出粘稠压抑来。
柳小满毫无处理这种关系经验,只觉得闹心,闹到跟夏良待在起时反倒心里更加敞亮,想到放学要去找樊以扬,都有点儿不想走。
就这过好几天,运动会结束,他们都重新开始上课,柳小满明白过来,该说根本躲不掉。
之后他没再多说别,告个别,让柳小满不用等他买饭,先去操场跑步。
愿意跟自己多说话,应该是没那不高兴。
但很明显心情不怎好。
比他没说这事儿之前还不好。
柳小满站在原地望着樊以扬背影愣会儿,只大手在身后从天而降扣在他脖子上,把他朝后转,柳小满肩膀紧,转过去就对上夏良黑黢黢眼。
陪夏良去医院这事儿要是不交代清楚,樊以扬不定能不高兴到什时候。
趁着坐在樊以扬车后座上看不见脸,他不做二不休地开口:“扬扬哥,那天陪夏良去医院是有原因。”
樊以扬没说话,车轮碾过道路障,颠下。
柳小满只能继续:“他那个胳膊是因为弄断,当时打石膏也去,那天他去复查,喊,肯定得过去。”
“你弄断?”樊以扬终于稍稍往后回个头,“不是打篮球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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