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柳小满又偷偷
看
眼夏良，耳机线另端在他耳朵里，连在二人之间晃晃悠悠，他刚才还有点儿想烦躁心情
再再然后，就到现在。
柳小满做过很多跟“音乐”有关阅读理解，古今中外典故名人说大堆，历史书里关于文艺复兴那节都有专门针对音乐小段，他在樊以扬笔记上也整得挺明白。
但类似“没有音乐心灵是枯涸”、“音乐荡涤灵魂”等等这类句子，他虽然也能罗列出来大堆，可就像只知道海鲜好吃、却没真吃过海鲜人不知道海鲜到底多好吃样，柳小满从来没有切实领会过音乐到底能如何让人“荡涤”。
而这瞬间，脑内世界被这声旋律突然覆盖住瞬间，他看着夏良，冷不丁觉得……自己可能领会到点儿音乐魅力。
“不好听？”夏良滑着手机，也转过来看着柳小满，“你今天老看
啊。”
在嘈杂环境里突然来上这
声，柳小满毫不夸张地觉得,自己连脑子都麻下。
他惊讶地转脸看着夏良。
在柳小满到目前为止人生里,其实没怎接触过音乐。
非要说也不算没有,爷爷以前有个小收音机,支起来天线能收到戏曲频道。
夏天傍晚时候,几个老叔大爷吃饭，就爱端着小马扎摇着大蒲扇，往楼下小超市跟前扎，就着橙红夕阳支两局象棋，听着“咿咿呀呀”戏声抽几根饭后烟，影子拉得长长，他就坐在爷爷旁边，看街上差不多大小孩子们从那些影子上跑过。
“……没有，挺好听。”柳小满被这人无耻打败，干巴巴地张张嘴，想问话句都没。
“好听就继续做你题。”夏良靠在椅背上继续滑着手机。
歌曲首接首自动切换着，柳小满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分神，但是跟班里噪音比起来，耳机里传来音乐简直就是让人凝神静心天籁。
虽然中间也穿插几首很“黑人”歌，光是前奏响起来就“哐哐哐”地炸脑子，把他听得愣，被夏良笑着切过去。
两个人共同做件事时候，个人笑，另方就忍不住会被带过去。
那时候小超市还不是个超市,是个小电器行，后来盘下来开超市宋叔,当时还没留胡子。
时间真是“唰”下就过去,这些声音和画面现在想起来，像泛黄旧贴画样。
到初中，班里开始流行随身听，他没有,也没什兴趣。
樊以扬从那时候就跟个小大人样有着牛逼自控力,他觉得耳朵边整天“哼哼哈嘿”，又追星又这那耽误时间，柳小满身为他小跟屁虫,深以为然。
再之后就是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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