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生死之间走几遭,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堂堂正正人。
以前自怜自艾,怨天尤人,觉得命不好,自觉主动地将自己放到弱者地位上,再去哀叹抱怨,为什所有人,独独是她这样倒霉,这样悲惨,活这样不开心。
可微妙是,在这种时刻,她忽然想起自己丈夫,自己兄弟。周高怀从小劈柴挑水,到冬天连想要件新棉衣都成奢望,白亦陵更是被送到暗卫所去,吃尽苦头,而她和盛季命运却因此而改变。
这样绝望,他们定也曾经经历过,那个时候,他们会是怎样想?是不是
,你就拿着和离书回家去吧。以后别这倔,听你爹娘话,好好找个婆家。找个……配得上你。”
盛栎越听越是心惊,薄薄张纸捏在手里,好像会发烫似,让人难以忍耐。她想也不想地将休书扔回给周高怀,说道:“不要,你别乱说。”
盛栎急促地呼吸着,说着:“这事绝对和你没关系,知道,你不会那样做。不过是关几天事,你好端端地写这东西干什?!”
周高怀说道:“但翠枝毕竟是带进去,也有失察之处。如果被贬谪到什穷乡僻壤地方,你是留在京都,还是跟着块去呢?”
盛栎没说话,只是不接那封和离书,周高怀硬是塞进她手里,夫妻两人正在为这件事撕扯时候,忽然听见个声音在牢外大声喊道:“走水!”
那个时候正好是桑弘谨兵败消息刚刚传出来,陆启见势不妙,迅速离京,为掩人耳目,分散追兵注意力,竟有人在北巡检司外面放把火。
在混乱人群当中,盛栎和周高怀就跑出来,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是发生什事,只见街上到处都是惊慌行人和乱军,有人喊着临漳王助义侯谋反,宫中生变,又有官兵高声让大家不要在街上乱跑,说是陛下已经平乱,现在正在抓捕叛党。
虽说周高怀还算是犯人,在眼下这样形势,他回到北巡检司去等着被火烧死似乎也不那合适,两个人商量番,决定先起去盛家趟。结果家门都没进,却意外在半路上看见盛源和盛迎两兄妹正被陌生人给抱上马背。
当时时间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其他反应,周高怀首先冲过去阻止,被对方打满头血,硬是将盛迎扯过来抱在怀里,但随后跟过去帮忙盛栎却没有那好运气,反倒代替盛迎,被陆启手下人给起抓走。
被抓走、被押上船,刀架在脖子上,人差点被丢进江里……身上伤口在疼痛,衣服脏破,头发乱像个疯婆子,以前所有讲究,都变得不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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