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陵道:“你以为刚才反复向你确认那些问题,是不愿意相信陆屿要推出去顶罪?错。因为不管愿不愿意相信,他都不是个大难临头只顾自己脱身人。那既然不是陆屿,你为何回来,又为何这样着急地逼着认罪呢?肯定发生些其他事情。”
戴沥是头回跟白亦陵打交道,听着他这番话,脸色忽青忽白,搁在桌上手却不由微微哆嗦起来。
白亦陵瞥眼,他连忙把手缩到桌下,这缩,又意识到显得心虚。
白亦陵果然笑:“你方才说窦仪窦大人是因为‘办事不利’,在‘今早被革职’,单凭这件事就够。他和情况不同,有罪名,被这样临时关押起来虽然不合规定,但也可以解释为事急从权……”
他挑挑眉:“但这办事利还是不利,标准太模糊,窦仪大人为此获罪,说不过去。能将名三品大员直接革职,这个权利除陛下,其他人都没有。你说你升官就升官呗,显摆什呢?说漏嘴吧!”
余地吧?”
戴沥显然十分懂得攻破他人心理防线,说出每个字都像刀子样,俨然副替正室来收拾不听话小妾态度。说完之后,他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带着胜利者神情看向面前俊美青年,等待着他伤心、屈辱、顺从。
——这样人戴沥见多。
但白亦陵却是真想笑,他觉得对方那副洋洋得意样子简直是太有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敛起笑容,整整衣袖,悠然道:“戴大人,谢谢你,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番话,可真高兴。”
戴沥心脏狂跳,开始万分后悔自己为抢功,主动要求过来跟白亦陵打交道,也明白为什提到要来劝这小子认罪时候,其他人都推推搡搡地不肯来。
现在骑虎难下,他也只能
他这抬手,身上镣铐叮当作响,却丝毫无损风度,戴沥愣下,便听白亦陵说道:“最近公务繁忙,那帮人大大小小事都往北巡检司报,真是让人烦不得。好不容易能坐会牢清闲清闲,有吃有喝,倒是也十分惬意,你们大理寺招待不错。不过——”
他顿,又笑吟吟地接下去:“唯美中不足就是在这里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情况,心里没底,结果你呢,都告诉,真是好体贴啊。”
他语气平和,戴沥却不知道为什出脑门子汗,他下意识地用袖子抹把额头,故作镇定地道:“、说什?”
白亦陵略微倾身凑近他,低声道:“你说……皇上醒。”
声音入耳,脑中轰鸣,戴沥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派胡言。、、何曾说过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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