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是件天青色长袍,腰间束着巴掌宽玉带,眉眼精致,唇红齿白,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幅画,集中天地间万千神采,却让每个人都感受到股沉凝如渊压力。
他没有先行开口意思,过片刻,傅敏笑,走过去,说道:“遐儿,你今天怎回家来?”
她语气就像是慈母询问在外奔波办差儿子,如此真挚自然,听辛氏都忍不住暗暗佩服。
白亦陵却漠然说道:“这里不是家。”
傅敏顿,白亦陵却接句:“但这里,是侯府。”
探亲串门,于是护卫们没有让路,反倒有个人站出来说道:
“大公子,您身为人子,探望父母时应当卸去兵刃,屏退随从,否则恕奴才们不能让您进去。”
白亦陵言不发地听他把话说完,淡淡道:“你叫什?”
对方怔。
白亦陵道:“掌嘴。”
“侯府”这四个字正好戳中傅敏心事,不光是他,白亦陵将这句话说出来,在场大部分人脸色都变。
皇上旨意刚刚下达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侯府夕之间就要变天,惶惶不安地等待阵,白亦陵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于是大家又放下心来。结果都快把这件事忘到脑后时候,他又突然弄出这大动静,上门来。
这侯府里切,都是傅敏多年以来辛苦打理,在她心目中,只能属于自己儿子。白亦陵不过是个为稳固地位抱养而来工具,他曾经那样卑微弱小,可以被自己任意掌控生死,搓圆揉扁,现在却堂而皇之地站在侯府地面上,说这里是他地方!
傅敏心里极为难受,觉得胸腔之中仿佛有把火在灼烧,她看着白亦陵,怨恨有若实质,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但面前站着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年任由摆布稚童,即便恨得牙痒痒,脸上还不得不
他说话时候双眼直视前方,身后立刻有两个人上前,其中人反扭住说话人手臂,脚下在他膝弯处重重踢脚,已经把他整个人以跪姿按倒在地。另人则左右开弓,重重给他两个耳光。
“看清楚,你面前这位,是侯府世子,是陛下亲口指定下侯府做主人!其他人算是什东西!”
在耳光与喝骂声中,白亦陵目不斜视,漠然向前走去,他手始终背在身后,那些拿着武器护卫却惊恐地连连后退,终于还是让到边,垂手不敢再拦。
傅敏出去时候,正好看见白亦陵在前厅门口站定,仰头看着厅上高悬匾额,表情晦涩不明。
他身后带来那些人恭谨而严肃地站立着,白亦陵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母子两人沉默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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