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寒风依旧料峭,划过庭院时候,傅敏打个寒颤,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已经被汗浸湿,此时贴在身上,凉冰冰。
她明明可以忍住,这多年,她直都在忍。人人都说谢泰飞疼爱妻子,其实他只是个懦弱男人。
不纳妾,他说好听,可是外界闲言碎语、婆婆责难,身为丈夫谢泰飞都没有为她挡住,反倒将她变成众矢之。还说什他包容自己错误,怎错就都在自己身上!
人人都觉得永定侯深情,永定侯夫人不懂事。然而需要想尽办法喝下各种药物怀孩子是她,需要伺候婆婆赔笑脸人也是她,这个男人,却从始至终都缩在自己身后,不曾分担半点风雨。
这些也就罢,她忍受这多委屈,现在已经在侯府站稳脚跟,也有儿子傍身,本来日子已经越来越好,可是为什今天忽然不能忍?
妻子最能够体察到他心意,并且加以温柔地抚慰,但这次,傅敏也忍无可忍。
她简直就是前前后后受不完气,淮王羞辱他,儿子责怪他,现在连丈夫都不肯听从她话,明明她都已经这样哀求!
耳畔传来儿子惨叫声,傅敏心中怨气瞬间爆发。
她霍然从地上站起来,冲上去推开打谢樊板子两个家丁,尖声道:“让你们别打,听不见吗?住手,都给住手!”
她向来温婉贤淑,还是头次露出这种神情,谢泰飞震惊道:“你这是做什?”
——傅敏自己心里清
“难道将儿子宠成这个样子,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你凭什责罚他!”
傅敏恶狠狠地说道:“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过这多年直好好,娇惯孩子又不是只有个人,为何如今你才这样生气,三天两头喊打喊杀?因为你看到你家大儿子!你觉得他文武双全,又受皇上器重,可是他不认你,你心里面不痛快!”
最懂他人,在想要伤害他时候也最明白什话能说到点子上。傅敏字字戳心,谢泰飞时无言,只感到阵难堪。
傅敏却还没有说完,在这种时候提到白亦陵,也同样让她自己有种如鲠在喉感觉:“但是谢泰飞,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不能把气都撒在别人身上。夫妻二十多年,表面上你对百依百顺,可哪次不是顺着你,把所有不是都担下来?认错,你不会真就认为这切都是造成吧?就算是为给解毒,亲自送白亦陵走人可是你!”
自从嫁进这个家,这还是她头次失态至此,声嘶力竭地说完这番话之后,周围人都惊呆,谢泰飞却意料之外没有恼怒,而是凝视着傅敏,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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