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终于有点招架不住,呐呐地说:“王爷……王爷您说这话是什意思?”
陆屿那双眼睛狭长明亮,生极为动人,只是配着脸上似笑非笑神情,顾盼之际总有种锐利锋芒,令人心里边发慌。
他脸上露出丝讥讽之色:“何必明知故问呢。”
他从开始见到傅敏,到说这几句话,语气直是淡漠而倨傲,直到现在,才终于能让人听出里面隐约压制着怒火。
“你身为人母,对小儿子就捧在手心,呵护备至,把他养成那样个只知道玩阴招使绊子窝囊废。你长子,为换你条命,先给你试药留下病根,又被送到暗卫所那种地方去,你却理所当然。贵府上下,无人对他关心感激,反倒视若仇
——来这里做什?”
要是换别人问这个问题,永定侯府人说不定得反问句“关你什事”,但陆屿既然这样问,他们就得回答。
傅敏不知道这位基本上没有交集过淮王为什会突然对永定侯府产生兴趣,想起小儿子闯下祸事,心里也有些不安,犹豫下,回答道:“殿下,妾身第三子也在这里,妾身是来找他。”
陆屿微微哂,道:“贵府三公子……哦,刚才打猎时候,本王依稀也见过,长得高高大大,似乎不像三岁,夫人这样挂虑,大半天见不到人便亲自来找,这份慈母情怀,真是叫人感动。”
他这番话说出来,傅敏终于确定淮王过来时候绝对没存着什友善之心,但是她不记得自己或是侯府曾经得罪过陆屿。
这个地方已经是京都城里地界,队伍走好阵,距离谢樊闯下祸来也已经有几个时辰过去,早有人匆匆忙忙地赶回侯府,将谢樊得罪盛家事情私下里告诉傅敏。此刻看陆屿模样,似乎唯合理解释就是他在为盛家出头。
傅敏想起“盛家”这两个字,心里就升起种难言愤恨,她克制下自己情绪,用恭敬和得体态度面对陆屿:“王爷言重。只是这孩子不懂事,妾身难免要在他身上多费些心思。”
她顿顿,又行礼,略带哀求地说道:“若是他有什得罪王爷地方,妾身这个做母亲替谢樊向您赔罪。您就算不看在妾身份上,也请想想家长子白亦陵曾经救过王爷回情分,饶恕他弟弟回。”
陆屿本来是想亲自看看白亦陵这个母亲到底是个什样人,结果说这两句话,倒把他给说笑。
他慢慢地说道:“傅夫人,你可真有意思。原来孩子不懂事,才要多费心,懂事,就可以扔到边不闻不问——不,不是不闻不问,是吸他血,啃他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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