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府上宴席开到一半,突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心情大概都不会很好,但陆启依然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既不慌乱,也未曾,bao怒,果然气度非凡,倒是让很多人心里暗暗钦佩。
张鸣埋着头站在韩先生身后,既没有看谢樊,也没有看白亦陵,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
韩先生摸了摸胡须,向陆启说道:“王爷,石像倒下的确是不吉之兆,但也可以说成是上天的一种示警。王爷平时德行无亏,秉性仁厚,这征兆并不是针对您,而是针对着这府中的宾客!这些人当中一定有一个灾星,为大家带来灾难!”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能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家世显赫就是身居高位,谁都不是好对付的,哪里背得起这样的黑锅。当下就有人不满道:“这位道长,空口无凭,总得拿点佐证出来。”
“对啊,如果你能证明谁是那个灾星,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也别带累其他的人!”
两件事都是谢樊所安排的吧?如果说为了陷害自己以得到世子之位,就毁掉临漳王府中的石雕,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实在是太过得不偿失,恐怕但凡长了个脑袋的人都干不出来。
更何况将韩先生叫出来的人是陆协,他堂堂皇子,总不能配合谢樊这样挖坑。所以梅园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竟真的是意外?
只是这意外也实在太过巧合了。
白亦陵心中犹疑不定,忍不住看了谢樊的方向一眼,只是距离太远,却打量不到对方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韩先生”,已经出现了。
两边有侍卫开路,他带着身后捧法器的张鸣,快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同那日陆屿的描述中一样,韩先生一身旧道袍,脸色黝黑,胡须和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眼看去十分邋遢,神情却是凛然。
面对着这些质疑和责难,韩先生神色不变,他略一抬手,张鸣立刻从随身托着的
盛铎见到他之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他旁边的二公子盛知悄悄拽了他一下,低声道:“大哥,场合不对,咱们改日再和这个老东西算账。”
两人家世显赫,对于陆启陆协这样的皇子亲王都不是特别敬畏,此时不发作,也不过是担心梅园真的有什么意外发生,耽误了处理事情而已。
韩先生没有注意别处,只是围着那石像绕了一圈,仔细打量,别人看他神情肃然,都不敢出声,在旁边紧张地看着。
韩先生的脸上没有分毫惊讶之色,过了一会,才沉声说道:“此物乃祥瑞之物,空气中还残存着仙气。”
陆启缓步踱了过去,也再石像旁边站定,询问道:“石像倾倒,这分明是不吉之兆,应当是邪物作祟才对。道长却言空气中沾有仙气,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