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爸妈家住在校职工房老小区,老两口住惯,空着家里另有大房子不住,就喜欢这边老邻老居人情味儿。
相应,小区门前匹配商店也是那种古旧些味道,像是回到老家长街似,言惊蛰看圈,十分朴实拎两箱牛奶,又去水果店拎个果篮。
“行吗?”他不放心地回头问段从,“要不再去商场买点吧?时间来得及吗?”
段从跟言树苗人叼着根糖,靠在车头前揣
段从心情好,听得津津有味,笑着瞥眼还在混乱中言惊蛰,替他回答:“你爸爸比郭小果勇敢,应该不会尿裤子。”
“还是说已经尿?”他作势要检查。
“神经。”言惊蛰被逗笑,拍开段从胳膊,让他好好开车。
言惊蛰也不想敏感到这个程度,可他对段家情感实在太复杂。
愧欠心不是株春天到来就能焕发新生野草,而是粒种子,在漫长生命中随着年月生长,永远无法直面,无法躲避,也无法根除。
言惊蛰都快被自己亲儿子吓完,段从听到老妈语气中那点儿掩藏不住迟疑与揣测,却给听笑。
“啊。喊你呢。”他回手捋把言树苗小脑袋,“坐好。先开车,妈。”
“哎好好,”段从妈妈还想问什,忙刹住话头,反过来叮嘱段从,“不着急,车上有孩子你就慢点开。”
盯着屏幕上出现“通话结束”字样,言惊蛰才在副驾上出溜出溜,缓缓地卸掉口气。
“爸爸你好像郭小果呀。”言树苗笑嘻嘻冒出句。
与段从和好后去面对段从家人,比之前突然得知段从妈妈到家里,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后半截路上,段从没再拿言惊蛰打岔说笑,安抚话也没说,他静静开车,任由言惊蛰自己调整情绪。
他能明白言惊蛰在畏惧什,心事太多人无法劝解,缓汤慢药没有用,对付言惊蛰这种性格,有时候就是要强硬点。
快到小区门口时,言惊蛰猛地想起什,催促着段从停车,要去附近商店买些东西拎着。
段从随他,找个位置停好车,言惊蛰去买登门礼品,他就带着言树苗去买好吃。
“谁是郭小果?”段从问。
“他同桌。”言惊蛰降下点儿车窗,他心理准备战线是拉满整条路,半路来上这出,这也太紧张。
言树苗唧唧呱呱地跟段从分享他同桌郭小果趣事:郭小果特别怕老师,见到老师就呆呆傻傻,有次被数学老师提问,他站起来还尿裤子。
“爸爸刚才就和郭小果样。”
他学大人那样,够着手轻轻拍他爸爸脑袋:“爸爸,你很怕那个奶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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