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惊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张张嘴,他突然道:“请你吃饭吧。”
“什?”段从都没弄明白他思路是怎跳过来。
“吃饭,你想吃什?请你。”言惊蛰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话给启迪,迷茫眼睛下子亮起来,后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你中午是不是没吃好?晚上请你去吃,好吗?”
言惊蛰最近攒些钱,学生之家工资不高,但他除交房租,吃喝住行都花不多少钱。
虽然都是托段从给他打得低到离谱折,用这样存下来钱要请段从吃饭,难免有点儿“羊毛出在羊身上”羞耻感。
言惊蛰闭上嘴。
“你知道最烦这个。”段从说。
“嗯。”言惊蛰闷着嗓子。
他知道段从受不自己家里染上陌生人味道,厌恶自作主张决定,甚至对宁望这个人本身就没好感。
结果今天股脑儿全被他撞上。
沙发在阳台落地窗前,正对着房门,言惊蛰推开门抬头,就与段从视线碰个正着。
“你扣上扣子。”他忙反手把门扣上,“都快过年,家里再暖和也别冻着肚子。”
段从没动,直到言惊蛰来到面前,能隐约闻到他身上散来火锅味,才低声问:“吃饱?”
“嗯。”言惊蛰不好意思地耷耷眼,很快又抬起来,向段从弯弯眼仁,“喝阿姨煮粥,好喝。”
段从手里直转动手机停顿片刻,被他无所谓地丢到旁:“给言树苗带。”
可他心意是真。
段从想吃龙虾也行,把他攒那点儿积蓄顿吃光也行,只要留够言树苗花销,给段从花钱他完全不心疼。
他兴致勃勃地问段从想吃什,段从看他半天,问出
言惊蛰宁愿段从对他发火,冷嘲热讽也行,都比这样毫无情绪对话让他好受。
段从这样,他就觉得前阵子那些微妙试探与接近,全成无用功。
房间里时间陷入沉默,段从真懒得再跟他发火,单手搓开烟盒,又咬上根烟。
见言惊蛰只盯着他看不开口,他终于透出淡淡不耐,开口提醒:“还有事吗?”
没事就可以出去。
“哦。”言惊蛰点点头,并不在意,自己拽过凳子坐下来,“宁望回去,外面也收拾完。”
段从表情淡淡,没说话。
“确实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言惊蛰继续说,“也不知道他这能想出是出,可能是觉得跟熟起来。其实小宁人挺好,就是性格阵阵,让人……”
虽然段从没表现出什,宁望也觉得他小题大做,言惊蛰还是想再好好解释解释。
不过话还没说完,段从就打断他:“言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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