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来也没事。
他只负责充当临时家长角色,权当给小时候自己补个生日,做顿大人该做饭。
莴笋炒肉,番茄鸡蛋,土豆炒肉,再配个豆腐汤。
家常菜不费什事,言惊蛰做得很麻利,摆好盘端上桌,宁望都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搓着肚子将信将疑地凑过来:“你不会是偷偷买外卖带来骗吧?”
“你好像有点儿信任障碍。”言惊蛰认真看看他,“赶明儿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好。”他温声说,“受委屈,小寿星。”
宁望年龄小,但个子高,言惊蛰伸直胳膊才够到他头。
再收回手,宁望眼神就像被鬼摸似,满脸古怪地瞪着他。
言惊蛰安抚着别人儿子,惦记着自己亲儿子,只想赶快做完饭回家。
“厨房在哪?”他在玄关口张望着问。
晃晃:“给你买蛋糕。”
“……抠死你算。”宁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盯着这小盒子直撇嘴。
但他声调还是降下来,语气虽然抱怨,也温和不少,不阴不晴地咕哝:“快饿死!”
宁望家条件应该不错,这是言惊蛰刚认识他时就猜到,毕竟同样是“坏小孩”,有钱人家小孩和穷人家也从不是种“坏”法儿。
可猜到归猜到,真跟着宁望来到他家,言惊蛰还是没忍住说教:“你家条件这好,你乖乖听话上学多好啊?”
宁望是真很怪,言惊蛰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总有万句等着。
这会儿认真说他有病,他反倒没顶嘴,还像听个好玩笑话,摇摇头,撑在椅背上低头笑半天。
“拆蛋糕吧。”
言惊蛰给他张罗,蜂蜜蛋糕不送
宁望难得安静,没呲牙咧嘴,抬手朝某个方向指下。
言惊蛰都拎着菜过去,他才皱皱鼻子,跟在身后小声骂句:“神经病……”
神经病也好,不神经也罢,言惊蛰当做没听到,也不想问这个小孩为什跟家里关系这差。每个家庭都不会尽如人意,每个小孩也都有自己心事。
来路上他还在想,万在别人家做菜做般,宁望爸妈突然回来岂不是很尴尬。
听完刚才宁望那串话后,他倒是挺希望这对父母能及时赶回来。
“什叫好?”宁望踢掉鞋,冷飕飕地回头问他,“在你眼里房子大点儿就叫好?你活着就为套房子?”
“还是你也觉得只要给个窝住,不管不问就叫父母?”
“你以后也打算这养你儿子?”
这嘟噜话跟踩开关似,尖锐又刻薄,对来给自己过生日人说出来实在是不礼貌。
言惊蛰没生气,想想,他像哄言树苗那样,抬手抓抓宁望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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