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屁股上的视线如有实质,直到关了房门才消失。
“爸爸,你的脸好红,像猴子的屁股……”
言树苗天真的声音从门缝里隐隐传出来,段从烦躁地扯开两粒纽扣,喝完杯子里的水,闭闭眼捋了把头发。
这种忙起来也能很踏实,知道家里有人的感觉,言惊蛰已经很久、很久没感受过了。
和睦得过了头,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和段从的过去是不是一场幻觉,是不是他们一直这么好,没有分离过。
然而不管日常相处能伪装得多么自然,某些尴尬却是无论如何,两个人都习惯不了。
有一天段从要晚归,说大概后半夜,让言惊蛰不用给他留饭。
家里没人,言惊蛰就没多想,洗完澡发现带进来的睡裤湿了,他也没喊言树苗来送,只穿了背心和内裤,光着腿出去。
开门看见正在客厅喝水的段从,两人同时原地一愣。
松垮的背心,陈旧的内裤,干瘦苍白的肢体。
以一个三十多岁的父亲来说,这景象实在没什么美好可言,可段从的目光落在言惊蛰还泛着潮气的腿根,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你,”他皱眉盯着言惊蛰,喉结随着发声轻微震动,“能不能穿条裤子?”
言惊蛰难堪得从头臊到脚后跟,一句话没敢说,转头就往房间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