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凳子之前没在阳台。
同样多出来还有窗台上几张画纸、用到只剩笔头彩色铅笔,和块小得可怜橡皮头。
凳面上凹陷下去两个小小坑,段从弯腰用指尖探,还带着温度。
“叔叔,可以带水杯吗?”言树苗忙叨叨地跑出来问,“想给爸爸泡豆奶粉,喝有营养。”
“可以。”段从回头问他,“你今天直在阳台呆着?”
哭,听这句,眼泪珠登时开闸。
“爸爸怎?他也烫到手吗?”他自己抬胳膊抹眼泪,小孩子哭起来没重心,本能地朝段从腿上靠。
段从望着他哭会儿,在心里叹口气,熟练地从玄关柜子里拿出抽纸,蹲下来给他擦擦脸。
“没怎,不小心撞到腿。等会儿你见到他不要哭,开心点,这样他才能好得快。”他哭得肚子抽抽,段从抬抬嘴角笑下,“嗯?”
言树苗立马点点头,自己憋着哭,继续抽抽地转身朝卧室走:“叔叔,去穿裤子。”
“嗯!”言树苗点点头,赶紧小跑去厨房拿自己水杯接水,“窗户能看到下面,爸爸回来就能看见他。”
段从望着他垫脚够净水器小小背影,回头捏起画纸,看出上面稚嫩凌乱笔触,画是大手牵小手对熊猫父子。
他搓搓纸边,没再说话。
段从起身在屋里转转,言惊蛰搬来住阵子,这里布置跟先前却并没有太大区别,除多出很多小孩子物件儿,基本什都没添。
他看到沙发上散落几本故事书,旧得纸页都起卷儿,拿起来翻翻,倒是看得出很爱惜,封面上还有用橡皮擦过痕迹。
阳台伸缩晾衣杆上挂着洗完衣服,大半都是童装,言惊蛰衣服只有那零星几件。
内裤袜子都挂在靠里那端,段从瞅见两条陈旧成年男士内裤,裆底布料搓洗太多次,都快薄透。
他停顿两秒,若无其事地让自己看向身旁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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