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用……”言惊蛰不好意思地欠起身,费劲地往外扒拉他。
“咳。”
段从绷着脸,清了清嗓子。
“你怎么说的?”言惊蛰心里一紧。
“说你被车撞了啊,还能怎么说。”宁望奇怪地看着他,“不过我让你儿子喊他妈来,他就哭了,说没有妈妈了,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在家呆着别哭,等你看完病就回去了。”
对于正常家庭来说,宁望这样处理完全没问题。问题是言惊蛰并不算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
他苦笑一下,忙朝家里拨号。
“我白天还有事,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刚你被抬回病房,就用你手机喊你朋友过来了。”宁望又说。
物人了,幸好医生说你低血糖,关键司机车开得慢,撞得不严重。”
言惊蛰顾不上听他话里颠三倒四的好坏,他浑身疼,皱着脸缓了两秒才能出声:“……手机。”
他给赶紧给言树苗打个电话。
“干嘛,给我转钱?不着急。”宁望从兜里把他的手机掏出来,“你先躺着吧。”
言惊蛰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反应一下自己在医院,肯定是宁望帮他拨120又垫付手术费和住院费,忙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
言惊蛰一个号码拨了三遍都没拨出去,愣了下忙问:“哪个朋友?”
“韩野?”宁望记不太住,“你联系人备注都是客户客户的,我就挑你姐夫和最近的一个人都说了一声。”
宁望联系的人确实是韩野,十多分钟后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却是段从。
进门的第一眼,他先看到言惊蛰缠着石膏绷带挂起来的小腿,下一眼,就是床边高挑陌生的男孩身影,掀着言惊蛰的被子,正弯腰要托起言惊蛰的膝窝。
“你撑着点儿我先坐起来啊,不下床怎么尿,”宁望皱着眉毛喊,“等我抱你呢?”
“谢谢。”感谢的同时,言惊蛰又有些难以启齿,“多少钱?可能我要过一阵子才能还你。”
“啊。”宁望报了个数,“没事,我单子多,存款还有点儿,你尽快就行。”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大概就是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言惊蛰现在已经没什么心疼钱的心思了,他费劲地划开手机,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
“哦对,你手机一直响,我就替你接了。”宁望说,“你都有儿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