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令嘉偏开头,避过何子濯目光。
这个动作,却忽然让何子濯想到许多记忆深处画面,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地端详过舒令嘉,每每提到他,总是说他桀骜,倔强,不懂得尊师顺从。
直到此时,何子濯才忽然记起,舒令嘉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他虽然性情锋利,却不会像现在般,总是面色淡淡,神情孤冷。
他自小就同自己亲近,旁弟子不敢放肆,但是对着自己,舒令嘉就敢顶嘴,敢要这要那,也会耍些小聪明,狡黠地笑笑。
姜桡却偏不住口,冷笑道:“就算生性凉薄,恶毒,也都是被逼,若是不为自己争,便永远要受到别人欺压打骂。但你呢?你根本就没有心,把所有人当做玩意般戏耍,想冷落就冷落,有需要,便再召之即来,为你所用!师尊啊师尊,天底下可有这样事吗?”
“之前种种作为,又有多少是你逼出来?要不是你,落不到这个份上,舒令嘉也落不到这个份上!与其说害他,不如说咱们师徒人半,您也别把事都推头上啊。”
姜桡话宛若利剑刺心,放肆之极,何子濯却时忘跟他计较,猛然转过头去,说道:“令嘉。”
说出这两个字,他后面话忽然顿住。
接下来要说什?要问舒令嘉“他说那些,你是不是也这样想”,还是说“之前事是师尊做不对,没有料到姜桡竟是如此为人”?
但是自从姜桡上山之后,他对自己态度就越来越疏离,师徒之间争执越多,彼此之间裂隙就越大。
甚至连自己都忘他原来性子,也觉得舒令嘉只是被惯坏脾气,越长大越是桀骜不驯,孤僻任性,远没有小时候可爱。
何子濯之前直觉得他不可能真离开门派,只是脾气越来越大,欠敲打,在外面转上几圈,自然便会知道乖乖回来。
但直至得知真相这刻,他才猛然间清晰地意识到,舒令嘉是真不可能再回
时至今日,似乎哪句话,都显得太过苍白和没有意义。
舒令嘉只是淡淡地垂着眼,没说话也没应声,态度如既往地疏离。
姜桡说这些,何子濯是刚刚知道,但对于他来说,却实在没什值得震惊,该凉心早已经凉,该做出割舍,也早已经做出来。
只不过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真相还有能在这多人面前被说出来天,舒令嘉以为以何子濯性情,就算想弄明白怎回事,也不会这样摊开来让所有人都听到,给他个公道。
原本应该已经忘记,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事情,再次翻扯出来,让人心头阵委屈,又阵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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