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飞和李定西混在起会变成绿色。”路见星说着,目光完全被周围环境所吸引。
“那呢,”边笑边看他,盛夜行薅把路见星脑门儿碎发,“和你混在起是什颜色?”
就当他以为路见星要说“黑色”、“白色”之类纯色调时,路见星却说:“你,彩色。们混在起……彩色。”
“是彩色?你是什颜色?怎混在起还是彩色。”
“透明,”迟疑会儿,路见星淡淡道,“是透明。”
“不过,他又在干什……”展飞好奇道。
这人总是做出些常人难以理解事情。
相处大半年下来,这扶盆栽也就算,有段时间还喜欢搜集回形针,哗啦啦全给扣连成项链,也不带,就圈圈地收藏着。外面出太阳,路见星就把那些回形针都拿出来晒晒,看光线把它们映得发亮,他心里就舒坦。
“他啊,”盛夜行侧过身子喝口饮料,“强迫症犯。”
没聊会儿,路见星就上楼。
由于下学期就是高三阶段,市二推迟暑期放假时间,并且不打算给他们放多长暑假。
路见星对此决定很满意,他也不太想回家。
倒不是因为不想见父母,仅仅是动车站拥挤人群、陌生汗味、音量几乎穿破耳膜广播和泡面泡好味道,就足够他受不。
六月,校园里高树花台换新绿,盆栽挤在块儿被跑过学生撞得东倒西歪,路见星就趁着上学时间,个个再把它们扶好。
然后站在盆栽旁盯叶子,不知道在想什。
正想安慰几句,他听到路见星又说,还好弟弟不是透明。
果然血浓于水,路见星虽然和弟弟关系生疏,但常常还是会想起来。在和唐寒老师交流中,盛
他走路走得慢,在走廊也要贴着围栏走,走到展飞面前就停下。
“看看吧,今儿天挺漂亮。”展飞把他拉到盛夜行身边。
盛夜行顺手带下路见星后腰,低声问道:“刚干什去?”
“聊天。”和盆栽聊天。
“哦,”盛夜行习惯他思维方式,“聊什?”
展飞和盛夜行不同班,就喜欢大课间跑到教室外走廊上喝汽水。
每次在走廊上都是眺望远方,天空颜色也千变万化,再加上展飞名字里有个“飞”字,导致盛夜行日后看到天空总是想起他。
从自动贩卖机买水出来,两个人碰碰易拉罐,对视眼,又将目光往校园内放。教学楼在面对操场正中央位置,刚好能看到路见星站在绿化带旁没动静。
展飞挑眉道:“哎,你媳妇儿。”
“……”盛夜行被这称呼震到,又觉得有意思,轻笑声,“对,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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