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盛夜行在早读时间跑出来上天台,想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什玄妙之处。
路见星便签纸是鹅黄色,黏在堆a4打印纸中十分醒目,字体也歪歪扭扭,盛夜行看就知道是他字。
撕下那张快要失去黏性便签纸,迎着光亮,盛夜行认真地逐字念出。
“闭上眼,世界便远远离去……
只有你温柔之重,永远在试探着。”
说实在,路见星成绩不怎样,听外语就打瞌睡……
有时候他挺纳闷,大多数人听说“自闭症”,都觉得好像是个天才群体,怎自己就菜菜,像什都做不好。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路见星还养成个新习惯,就是每天傍晚定要去天台看夕阳西下,有时是六点半,有时是七点,也不让任何人跟着。
他去天台是曾经和盛夜行牵手那个,贴满《市二学生行为规范》那面墙已经被重新粉刷过,上面又被调皮学生写些q号、微信号,还有几句不知道调子歌词,路见星在第四次上天台时带便签本,唰唰写完就把便签贴上去。
写废,他就拿来叠纸飞机,扔进夕阳里,不会儿就随落日风去。
不打,你得打主力。”
“为什不打?”
“还不定。”盛夜行只是说。
他说着,朝路见星所在地方看眼,路见星好像又在发呆。
成年,路见星会开始思考些以前不会想问题,比如早知道自己是这个“毛病”,还不如不出生呢……
嗯?还会写这些?
狂喜之后,盛夜行冷静地拿出手机在百度上搜下,发现是位叫谷川俊太郎日本诗人写。
还好,不然真就惊。
路冰皮儿能写点儿句子还好,算是共情能力进步种表
等呆够半小时,路见星又下楼。
盛夜行板着脸在楼梯口等,也会问他,“怎爱上傍晚?”
“过会儿,就能睡觉。”
路见星说着抿抿嘴唇,长长地呼出口气。
夏天过于燥热,热得他头昏目眩,像浸泡在烧开水中。
但这想,他又觉得对不起妈妈,又赶紧把这点儿不孝苗头想法给摁回去。
十八岁世界,好像确实不样,曾经他总以为自己三岁,离十八岁还有好多个三年。
路见星可以开房,可以上网,可以判刑,可以大喊声:他妈不是小孩儿。
二两酒佐风,路见星拿筷子沾点酒在唇边舔舔,有搭没搭地听他们吹牛逼,从色情聊到lol,再从手游聊到怎在英语听力里不睡着。
看群男孩子在夜色下谈笑风生、打打闹闹,路见星偶尔会有些艳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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