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
在某些事情上,路见星病使他格外固执:“药,涂点。还有口服。”
“……”盛夜行时不知道怎跟路见星说自己被撞那下其实没有受伤。
他挽着袖子下床,“涂药吧,不吃药,行?”
“嗯。”路见星托着脸看他在昏暗光线下抹药。
盛夜行哪儿敢真涂,只沾点点药油往后脑勺抹,除烧灼感就没什功效。
盛夜行问:“之前还是蓝色,怎变红。”
“开心和不开心。”路见星说,“今天开心。”
你还是小孩子吗。
盛夜行嘴角勾,没吐槽出来,只觉得有点意思。
“那明天打算画什色?”盛夜行认真地问。
得心生向往,却不太愿意麻烦他,点头又摇头。
这模样看得盛夜行心里软软,“以后再说也成。诚心邀约,不急这时半会儿。”
小自闭努力地回应他每句话:“嗯。”
路见星家庭条件相对来说较为普通,但父母从自己小时候发现罹患疾病开始就为自己奔波。十七年,路见星病情已经拖垮整个家庭,影响基本生活。
在前几年,妈妈也终于迎来第二个孩子,路见星便更像个累赘。
盛夜行特别严肃地说:“路见星,还是得告诉你,这里人都是患者,你在外边儿算特殊,但在这里不会。对你和对其他人态度只会样。”
“……嗯。”路见星应声,“冷。”
“哎。”
盛夜行叹气,边骂自己没出息,边凶巴巴地给他盖被子。
感觉之前话,都是故意说给自己听似。
“明天,”路见星垂下眼,也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舔舔唇角,说:“红色。”
盛夜行盯着他舌尖发会儿愣。
最后是被自己掐得回过神。
临睡前,路见星还是坐起来,揉揉眼。
“不睡?”盛夜行看他在床上披着被褥坐成团。
来市二上学也是他主动提出,只因为在次班级矛盾中,有名男生指着他大喊:“路见星你这种特殊情况人就应该去市二!成天待班上摆什谱?看不起谁啊!你有病!全班都得伺候你怎着!”
当时路见星以为市二是医院,没忍住上网搜,发现是所学校。他利索地把学校相关资料搜集完毕后,给父母表示他想前往意愿。
学费不算高昂、住宿、封闭、特殊学生集中心,家长可以两个月甚至半年探视次,这简直就是为不堪重负路家量身定做。
洗完脸,盛夜行注意到路见星眼下晕染开圈淡淡红,“你眼睛下面痣是画?”
路见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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