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经历过交通事故、或者曾经在交通事故中失去过亲友人,对这些意外都太过敏感。
人心是如何变硬?看多事故、看多血肉,甚至在面临赔偿和拘留时,有些夫妻能瞬间翻脸。
这次
风堂点头,“放心。”说完,他抱着小朋友从绿化带处钻出来。
司机轻伤,已被送上救护车,风堂紧抱着小男孩,有声没声地哄着他,医护人员赶来将他接过,又招呼上两位交警跟着去医院看检查。
“老乔,事故处理中心那边通知说有人过来。凛队说还有个小男孩儿是吗?是……”队员哽噎声,“是遗孤吗?”
“通知家属吧,”乔策说完,于心不忍,“车上是对夫妇……确实是爸妈没。家里还有个小姨、个叔叔,通知遍。”
事故现场有股难闻汽油味,还要等着消防队来冲洗。
门本就被压得已经变形,窗框曲折在处,小朋友在车内挣扎着,爬又爬不起来,身躯过于稚嫩,抵挡不车顶碎物坚硬。
小朋友力气太小,风堂只能看见他小手掐在窗框上,点点地捶打。
“别动,乖,”风堂慌忙地哄几句,也不知道小朋友听不听得明白,连忙转过身用胳膊抵住下沉窗框,盯紧封路凛,吸气道:“数、二、三——”
他口令结束,封路凛猛地伸手挤入狭小车内空间,够不着,又冒险躬身钻到车内把浑身脏污幼儿抱出来护在怀里,是个小男孩。
小朋友两三岁样子,估计才学会走路说话没多久,如今吓懵在那里,泪珠挂脸,浑身发抖。他用极其微弱童声哭喊着:“妈妈……”
风堂还想着方才抱住小朋友柔软触感,心里堵得难受。
太绝望。
因为这起事故,路口连着戒严两天,封路凛就没换过岗——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在意外面前,生命真太脆弱。
这句话他很想跟风堂说次,也不想风堂再来看他工作。自己每天受理交通事故太多,生死看淡,难得被触动出情绪。
封路凛甚至觉得,每让风堂面临次这些,就是在撕风堂伤口。
“不哭啊,乖弟弟……”
封路凛把小朋友抱紧,不太会哄,笨拙地抚摸他背。风堂抓起自己衣袖给小朋友擦脸上煤灰和血,又用掌心和手背在封路凛脸上擦擦,咬牙道:“你去看乔策那边怎样,来抱他。”
说完,风堂又耐心地握住他软绵小手,“来,哥哥抱抱。”
把小朋友交到风堂怀里时,封路凛手臂张开些,也抱下风堂。
他在风堂额间落下吻,神色颇为严厉:“你带他退到路边远点地方,救护车马上来,你先和大池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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