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不会再长高。
兰洲曾经因为自己名字而想开拉面馆,长大后发现也可以是包烟,决定开烟草铺子。再长大些学地理,发现还是座城市。
他犯愁,对风堂说,靠!你爸咋不是爸啊。风堂说,靠,你不能说脏话。兰洲正狗腿着,立刻改口,叔叔怎不是爹呢。
风堂说,就算爸调过去,也不能世袭制啊。
贺情就更愁。因为他发现,兰洲和风堂名字都是吃拉面。他回家站在客厅里振臂
他看封路凛伸筷子夹鲍鱼,自己舀汤,吹吹,说:“小时候,就问题儿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封路凛问他:“长大呢?”
风堂回答:“问题少年啊。”
封路凛说:“现在是问题青年?”
风堂白他眼:“‘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没听说过吗?”
几个,侍应生上来说,刚点鱼没有。
风堂愣住:“活乌鱼没有?刚刚点菜还看到有啊?”
侍应生说:“刚刚死。”
风堂:“……”
他揉揉脸,都快饿死在这里。今天不知道哪里来胃口,见什都想吃。他敲定菜单,抬眼道:“算,尸骨未寒也成,煮。”
关于“少年”这个问题,封路凛摇摇头不想再讲,只是看着风堂说:“有问题总是好事,总比没有问题好。”
难得找到共鸣,风堂点点头,很赞同他说。他摸摸脸,继续讲:“没有什大问题。”
风堂从小到大立过远大抱负不少。他励志,在职业上要当小卖部部长,在人格上要伟大而多情。长大后,他尾巴是挺大,狼性有丁点。多情不仅仅指爱情,就不多说。
小时候上幼儿园,食堂叔叔喜欢他,总给他多切段猪尾巴。风堂有次嘴馋想要两根,对方说如果你能长到和叔叔样高,就每天多给你两根。后来风堂长到,打听过才知道那个叔叔几年前已经病逝。
从此风堂每次看到猪尾巴,就有种“还是小朋友”错觉。
烤生蚝刚上,封路凛开桌动作挺熟练。他拿夹子弄几个给风堂,自己埋头闷着吃。他觉得今天风堂特别孩子气,心里软乎,忍不住道:“风堂。”
“嗯?”风堂应他。
封路凛说:“你给讲讲,你小时候事。”
风堂笑。他心里特别开心,封路凛总算愿意开始主动从“身体”和“现当下”之外内容,解他。他虽然很少跟别人讲这些,但有意义没意义事,他全都记得牢靠。风堂也没觉得自己“成熟”。
在他觉悟里,没认真谈过恋爱,没做成过件大事,没在夏天狂吃过冰激凌,没为场演唱会声嘶力竭……那青春期就永远还没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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