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下班之后,已是深夜。天天熬夜身体吃不太消,他全仗着年轻力壮。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封路凛把钥匙扔沙发上直接躺好,半点儿力气都没。今晚拦车擦着手臂,现在摸着还在胀痛。他目光扫到客厅灯下放个手工,揉揉眼。
封路凛妈妈很有气质,以前在老家带封路凛时候,为儿子念书,个名牌大学毕业女人,选择处离家最近幼儿园做四年幼师。她经常拿些密封碗装切好干净水果,让封路凛送给同学。她会每周拿书信纸给封路凛写信,有时怕儿子看方块字看得费力,还会在旁边附上些简笔画。
他童年原本绚烂多彩,直到车祸丧母才变成黑白色。当时他五六岁样子,就被封万刚送到少林寺去直待到十岁,回老家念初中。封万刚跟他讲,没有妈妈时候,你就是男人。
都过快二十年,妈妈模样,封路凛记不太清。他靠客厅里还供着照片,依稀能记起那是个温柔到极致女人。印象最深刻,就是幼时每封书信画落款,会有个“爱你妈妈”,再加颗爱心。
那晚上“雷霆行动”直彻查到午夜,封路凛累得回到支队里,趴在桌上就睡半小时。
第四巡逻队共拿七八名酒驾司机,三名醉驾司机。上边来督查人边记录边骂,说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这多个醉鬼开车进市区,得酿成几桩惨案。
有个醉汉喝得走不直线,被押上警车就开始骂,整个警车内全是刺耳人声。封路凛坐在副驾驶上揉眉心,驾驶位上连带着后押人两个队员也都压着气。四周除骂声就只剩下呼吸声。
封路凛眉心紧拧着:“闭嘴,有什话上局子里唠。今天嘴巴骂秃噜皮也不放你半根头发。”
那醉汉捂着脸说:“救命啊……警察打人!”
他潜意识觉得,这是种表达方式。
休息过第二天早晨,封路凛起得迟些,六点才起来去锻炼。绕着小区外路跑半把个小时,回
封路凛冷瞥过去,转头又见驾驶位上白仰月双手紧攥成拳,碰碰他肩膀:“工作里别带情绪。”
说完,他闭闭眼,紧盯着前方同样负责押送警车,说:“警车不是坦克做,安全带系好,开车要小心。”
无论发生什,他们只能选择忍受不理解。穿上这身衣服,代表就不是自己个人。
回队里便展开问询,封路凛忙晚,再撑不住,埋头就在桌上睡会儿。直至快到凌晨点,他才被乔策叫起来。乔策说后边儿蹲着那几个等下要送押到局子去,你要不要跟着起?
封路凛想想,说起送过去,事儿办完再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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