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庙祝送来,赵郁吃几口便放下筷子,对徐风堇说:“王妃出府几日,怠慢功课。”
徐风堇还当他忘这茬,撕块白面馒头沾点白菜豆腐汤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王爷伤重如此,怎学得下去。”
赵郁道:“王妃心系本王,着实叫人感动。”
徐风堇接话:“哪里,是王爷护在先,最应当为王爷分忧解难。”
赵郁笑笑,立刻道:“辛苦王妃,本王眼下就有忧虑,不知能不能解?”说着将那本看两日经书递到徐风堇手边:“本王这两日不知为何双眼干涩,疲累不堪,估摸着,是为保护王妃,伤得那下太重。”
次日早,岑灵将前院饭厅端来白粥小菜放在桌上,又去叫徐风堇起床,谁想屋内竟然没人,岑灵疑惑:明明出门前还睡得正香,这会儿怎就不见踪影?
他又去院里找圈,没见到徐风堇,却见到哭丧脸程乔。
岑灵忙过去问:“程乔哥,见到阿堇吗?”
程乔听见这名字就不出好气,吹胡子瞪眼地:“这几天跟你住,他去照顾王爷起居。”又道:“他会做什,们家王爷还受着伤,他若是照顾不好,他担待得起吗!”
徐风堇是担待不起,所以蹲水槽旁举着昨天那破蒲扇给自个儿扇风,灶上煎着草药,他在南馆虽说有人照顾,但煎个药这种小事也不在话下,扇着扇着还自故乐起来,昨天本是时兴起,只想让没事爱逗弄人赵王爷吃点甜食,亲嘴儿摸手这事儿在南馆稀松平常,听说赵郁也是个久经沙场吃喝玩乐,该是不会放在心上,谁成想嘴对上嘴时,赵王爷立刻紧绷身体,煞白脸上姹紫嫣红,好不精彩。
徐风堇把药渣捞出,端碗进屋,今日赵王爷依旧看昨天那本经文,只是从床上,挪到木桌旁,见徐风堇进来,没显尴尬,翻书品茶,面色如常,才翻页,只觉手边香茶被人换成刺鼻汤药,赵郁瞥眼,安然自在。
徐风堇道:“王爷,该喝药。”
赵郁并未像昨天那样抗拒,笑着说:“多谢王妃,先放凉再喝。”又道:“说私下免你规矩,坐吧。”
徐风堇也没客气,坐在木桌对面,瞬不瞬地盯着赵郁,要等他把药喝,两人谁也没动,耗半个时辰,赵郁修长手指碰碰碗沿儿,对徐风堇道:“有些凉,麻烦王妃帮去热热如何?”
那自然是要管,徐风堇随他折腾,端出热热又坐回来盯着赵郁,赵王爷看书极慢,页页翻得徐风堇直犯困,他今儿个也不能提勺就喂,赵郁没说不喝,只是要稍等会儿,这会儿,有长有短,生生让他客气有礼地耗过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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