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坤又沉默会儿,病房里空气都快凝固起来,都在等着他开口。
贺情朝门口张望下,现在甚至希望应与臣那个小兔崽子来救场,摸不清这当爹想法,完全不敢贸然开口。
正当他心里愁得都快搅出水儿时候,应坤又开口:“查过,来黑手是旧仇家……他们知道老大要去,但老大去得晚,他们人没找到老大,时间紧迫,看到小二,于是下手。”
几乎都不用猜,他在北京这除应家,别都不沾亲不带故,多大仇得费这大劲儿在光天化日之下要他命?
不过他听是给应与将挡刀子,心里居然还有点儿舒坦,虽然后
把掌心儿搭上二姨放在床边手,拍拍以示安慰,贺情缓口气,目光如炬,看向床边严肃神情稍微缓和些许中年男人,认真道:“救应与臣,部分原因是因为应与将,另部分就是,真把他当家人。”
应坤挑眉:“家人?”
虽然饱受年月侵袭,应坤那道眉仍是如利剑般,不怒自威,让他整个人显得精神不少,这眉梢动,面上那神情跟应与将都有三五分像,看得贺情不禁恍惚。
“对……”
他咳声,说话声儿还有些喘,满眼都是真挚:“包括您,以及二姨……对来说,应与将家人就是家人。”
这不喊不要紧,喊倒给应坤喊来愣着。
他这辈子,在大儿子小儿子中间站几十年,从没想到过还能有第三个男孩儿,在他面前,脆生生地喊句“爸”。
以他“大儿媳妇”身份。
胆儿挺肥啊。
贺情这嗓子,边儿抽噎二姨都连忙抹泪去看应坤,试图从这人脸上看出点儿情绪变化。
应坤点头,拐杖在地上杵下:“挺会说话。”
贺情都快紧张死,面儿上还是特冷静,这下他总算明白应与将话少面瘫屁毛病遗传到谁,跟外人说话惜字如金,看谁都凶巴巴。
边儿看着这场没有硝烟“战争”二姨沉不住气,明白这两个人就是在对决。
谁赢,老大就是谁,就跟谁走,成都还是北京,当爹还是当媳妇儿……
全在今天这念之间,看当爹松不松嘴。
“嘴还挺快。”
沉吟半晌,应坤句话冷不丁地冒出来,把贺情给唬住。
他愣两三秒,立马反应过来,刚想说什,就见应坤手抬,止他话,伸手把拐杖拿过来,双手再放在龙头拐杖之上交握,打量眼神停止。
贺情看着那拐杖,背脊挺得特别直,都做好准备,让那拐杖往自己身上招呼。
应坤继续道:“小二跟说,你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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