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慢慢伸手扣扣他脑袋,摊开手心里,有片捏得有些坏白色风信子花瓣。
“送你,又土又古板
顾淮定定神,伸手去压门把手,冰冷金属接触到他指腹伤口,疼得他激灵。
只纸杯破空飞过来,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再摔落在地,发出声脆响。
“……顾淮。”林思渡微微喘着气说,“你这个,笨蛋。”
他不会骂人,不能像顾淮那样,能变着花样把人骂到无地自容。
他只会这句,从来没说过他以为最能伤人话,而且,他也只会把手边能抓到东西无助地砸过去。
顾淮说得有些艰难,既不情愿也不开心,仿佛说出每个字,都要用上全身力气,“没想这样,没想吓到你,你别哭。”
林思渡没有哭,他只是安静地看着顾淮,像是有点伤心。
“那不喜欢你。”顾淮有些粗糙指腹从林思渡眼睛下方胡乱蹭两下,自以为是地想个能安慰人方法,“你别难过。”
“你……”林思渡抬头看他,伸手去抓他衣领,毛衣衣袖向手腕后方落些,露出他腕上顾淮指痕。
顾淮像是做什艰难决定般,字句,都宛如刻刀,把他从初秋到浅冬眷恋刻得入骨:“不喜欢你行不行,不逼你,之前说都不算数。”
切都是错位,从开始,他们像是在不同跑道上,隔着道无法跨越白线。”你……”顾淮被他砸得愣在原地,纸杯很轻,不疼,但他像是忽然明白什般,转过身来,眼睛里有几分狂喜,他几乎不敢上前,看着林思渡,直到第二个纸杯也精准地砸在他脑袋上,砸掉他短短几秒钟所有疑惑和不确定。
“笨蛋。”林思渡说。
他刚说完,就被转头回来顾淮抱个满怀。
顾淮头发丝硬硬,扎在他颈间,扎得他又疼又痒,稍稍偏开脸颊,又被搂得更紧。
顾淮改刚才低气压和沮丧,轻轻吻过林思渡雪白颈间刚刚留下深红吻痕,想要吻散刚才留下粗,bao痕迹,他指腹渗血,抚着林思渡脖颈时候,贴着锁骨位置划过去,像是留道红线,又被接下来动作拂出片红晕,短暂地留下他痕迹。
他站起来,想往门边走,不敢回头,似乎多看林思渡眼,他都会撤销刚才决定。
他好像这个时候,才真正明白喜欢含义,不是把人抢过来,而是远在天边或近在眼前,他都希望林思渡能好好,不会因为他笑,但总不能被他弄哭。
他可以放弃。
他可以放弃,吗。
现在放弃话,至少林思渡不会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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