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林思渡说。
老人眼睛里光暗暗,道完谢,要付鉴定费用,林思渡没收,于是只能步履蹒跚地走,摇摇晃晃,像片能被风随意吹走薄纸。
顾淮往那个方向看看:“你其实可以不告诉他,至亲送东西,如果只是留个念想话,真假没那重要。”
林思渡听出顾淮意思,只是说:“判断真假是工作。”
轻微观念冲突,两个人都选择冷处理,去往停车场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林思渡和顾淮保持着米距离,始终走在顾淮后面。
“已经下班。”门口保安说。
林思渡刚好路过,问句:“需要看什?”
老人似乎是赶来,喘着气,额角都是汗水,颤抖着手从布包里取出个玉质戒指:“儿子上个月出事故去世……说是送礼物,今天才拿到,想看看,它值多少钱。”
林思渡已经摘手套,所以他没有碰戒指,而是让老人把东西拿好,只拿着三色灯远远地看下,心里大致有数。
“您喜欢它吗?”他问。
“也没有早多少。”顾淮牵着嘴角笑,说,“新货已经到,现在去给看吧。”
林思渡看看摆放着仪器检测台,又看看顾淮:“这就不是加班吗?”
“这当然不算。”顾淮挑眉,“你明明知道心思,不会让你累着。”
林思渡坐在仪器前,把批翠玉点射率依次测完,认真地打好证书和机构章,这才去换衣服。按说在检测室里来来回回,衣服多少都要沾点灰尘和石头碎屑,但林思渡换下来白大褂干干净净,连个褶皱都看不到。
林思渡脱工作服,想回头去找自己外套,风衣被人递过来,展开披在他肩膀上。
都这个时间
“很喜欢啊。”老人有些怀念地说,“家徒四壁,他在工地干活,没给留什东西,就剩这个。”
林思渡把三色灯放回口袋里:“那它就是无价,您不用拿来鉴定,机构也下班。”
顾淮测过沈,目光飘过他眼尾小泪痣。
老人坚持:“想知道,他拿大半个月工资换回来东西,到底值多少钱?不会卖,只想好好收藏着。”
林思渡站在门边灯光下,剔透眼睛里没什情绪,可顾淮觉得他似乎是微不可觉地叹口气。
“你不用递给。”他说。
“ok啊,那你扔回去重新穿遍。”顾淮坏笑着挑衅地说。
“……”林思渡沉默几秒,说,“那谢谢。”
顾淮轻笑:“不谢。”
林思渡走出机构时候,院子里灯已经灭两盏,大门边却匆匆忙忙地赶来个头发花白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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